想必萧胤尘已经走了多时,她想追也追不上了,不过她不跟着是不可能的。
只是茫茫人海,她又没有萧胤尘那种可以探测到魔族和妖族所在的能力,只能从别人的口中探听到。
而曙天的口风严得要命,若非她自己主动谈起,否则她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老的不行,那就只能看小的了。
顾清郑重地对曙天道:“天叔,我不管玄殷怎么交代的你不论如何,我是都要去找他的。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来找我,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说完,她见曙天还是三缄其口,便不再纠缠,而是径直去找夏寒言等人。
夏寒言、黎展、方回、阿古以及斛屠聚在晏抱影的“弦丝阁”中。晏抱影为大家泡了一壶清香扑鼻的好茶,但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饮用。
“说吧,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顾清抱着胳膊,来回望着晏抱影和夏寒言两人。
“主后,春夕大小姐的事,你不要太介意,主上和她早已没什么关系了!”夏寒言苦着一张脸辩解道。
晏抱影端坐其旁,脸上狐疑,悄声嘟囔着:“春夕大小姐不是已经离开万魔山了吗?”
当日春夕与萧胤尘和顾清在顾家废宅重逢,三人在客栈借宿了一宿,第二日夏寒言来接他二人。
当日与春夕打了个照面,但春夕却没有一同前往绛河,是以在南涧垣,魔族众人都在场,却不知春夕曾经找过玄殷。
这也是萧胤尘回来首先询问曙天关于春夕的事时,他一脸惊异的原因的吧……
顾清调整了坐姿,肃然道:“你们如果不知从何讲起,那我先说说推测吧。”
夏寒言和晏抱影对视了一眼,谨慎地点点头。
“当初我和萧胤尘落脚于齐州,却被某人引到了顾家废宅,发现春夕受制于人,顾清击退那人,将春夕带回了客栈。”逻辑清晰地述说着,“第二天,我们前往绛河,但春夕却推辞不随同。之后在南涧垣发生的事情,相信你们还历历在目吧。”
“是。”夏寒言和晏抱影异口同声地道。
“池平,你可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制服狐妖的?”顾清突然把问题抛给了方回。
方池平肯定地道:“当然记得。那时我们被大哥护在铁笼之上,狐妖攻势凶猛,小嫂嫂你使用夜引刺伤了那畜生,接着大哥便击碎了他的头颅。”
“还漏了一点!”
“那条帕子!”斛屠猛地叫起来,“主后,咱们走的时候,春夕交给你一条带血的帕子,我当时还抱怨过,后来狐妖被你刺伤后,你又将帕子扔到了他的伤口处!”
“狐妖的命令绝对服用!”黎展若有所思地道。
阿古也被提醒到了,惊呼:“我也记起来了,松涛师伯说过,狐妖只会服从他主人的命令,而控制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将他自身的血液与他主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那帕子何时染上了其桑的血?”晏抱影疑问道。
“不,那帕子上的血,并不是其桑的。”顾清否定道,“忘了告诉你们,当初挟持春夕的人,正是其桑,也就是在那时,春夕受了伤,她拿出帕子止血,因此染上了自己血迹。”
夏寒言和晏抱影低呼了一声,面面相觑。
“难道狐妖的主人不是其桑,而是春夕?”方池平不甚自信地喃喃。
“不,狐妖的主人只有一个,千真万确是其桑,只不过春夕的血与其桑的血都有制服狐妖的能力罢了。”顾清几乎将问题点透。
“亲兄妹!”黎展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原来魔族深藏已久的秘密,竟是这个!”
“这怎么可能!春夕大小姐是老魔君的女儿,若她和其桑是兄妹的话,那么其桑岂不是……”夏寒言自己说出口的话,自己都有些半信半疑。
晏抱影下意识向阿古靠了靠,他与夏寒言想法相同,都对这一切充满了震惊,阿古顺势搂住晏抱影的腰际,关切地望着晏抱影。
“好了,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现在你们能给我讲讲春夕和其桑与玄殷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吧。”顾清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等一个准确的答案而已。
“我来说吧。”晏抱影望了一眼阿古,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当年,萧胤尘…也就是如今的主上,与我和连充是出生入死的朋友,萧胤尘他心思缜密。”
“才华出众,武功高出我和连充,很快便得到了老魔君的赏识,继而我们便认识魔君唯一的女儿,春夕大小姐。我们都看得出,老魔君有心将大小姐许配给萧胤尘,而大小姐也似对萧胤尘有意。”
“那主上呢?他难道也喜欢那个女人吗?”斛屠噘着嘴追问道。
一直埋在顾清心底的疑问被斛屠问了出来,她登时更加凝神等待晏抱影的答案。
晏抱影看出顾清的焦急,浅笑了一下,并未卖关子,直言道:“不,萧胤尘他的心里早就另有其人了,他曾对我和连充说过,他对春夕大小姐只有君臣之义,并无男女之情。”
顾清心跳漏了一拍,“早就另有其人”,那也就是说……
“什么?主上还喜欢别的人?那主后怎么办呀!”斛屠哇哇地叫起来。
黎展与萧胤尘在密室中时,对薇梅珠的由来大有了解,当时他还感叹萧胤尘的不容易,等了自己心爱的人整整十年,终于等到了互通心意的这一天,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斛屠不明就里,以为萧胤尘心里的“别人”真的是个“别人”,这才打抱不平地抱怨起来。
黎展爱怜地摸了摸斛屠的小脸,哄道:“香宝贝,你放心吧,你的主上心爱的人,一直都是主后,未曾变过。”
斛屠的小脸由之前的抱怨瞬间变为惊喜,一下搂住黎展的胳膊,撒娇着再次确认道:“真的吗?主上一直只喜欢主后一个人吗?”
黎展宠溺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刮了下斛屠的鼻子,温柔地点点头:“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