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步上前,将江夫人从蒲团上扶起,赶紧朝府外奔了去。
“婉儿在哪?”江夫人一到府门口便问道。
碧荷闻之,立即从马车上步下来,双膝着地跪在江夫人面前。
“夫人小姐在车上!都是奴婢不好让小姐走丢了,奴婢寻了一个晚上才将小姐找回!”
“碧荷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居然唆使婉儿乔装出府,你还真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你以为江府真没人管了么!来人!将这贱婢关到柴房去!”
“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江夫人一喝,立即有两个家奴奔上来攥住碧荷的两只手。碧荷吓得脸色苍白,连连给江夫人磕起响头。可此时江夫人正在气头上,哪还顾及得了碧荷的感受。可怜的碧荷直磕得额头大破鲜血直流,也没能感动江夫人一分,最后被两个家奴拖进了柴房。
外面的响动终究惊动睡梦中的江婉华,睫毛轻颤几下醒了来。睡了大半天,江婉华头有些沉,用手支着头,摇晃着身子缓缓站了起,一根捧状的东西从她衣袍上掉了下来。
马车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红地毯,那东西掉在地上,倒没什么声音,只是顺着平躺的地板来回滚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江婉华弯腰一看,那捧状的东西其实是一只青绿色的玉箫。那玉箫泛着绿莹莹的光泽,在那红艳的地毯陪衬下越发的晶莹润泽。
“这不是那姓木的玉箫么?怎跑这来了?”江婉华轻声念道。素指一伸将那玉箫拾了起。
“碧荷!”江婉华将玉箫紧握在手,这才想起碧荷。
“小姐你醒了!”马车帘子被抛了开,紫苏扶着江夫人正立在马车外望着她。
江婉华一见江夫人板着脸,心里一惊,半垂下头低声唤道:“娘亲!”
江夫人轻哼一声,望着江婉华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江夫人将一肚子的火压了又压,许久后才对身边的丫环紫苏道:“扶婉儿小姐回府!沐浴更衣后来屋中见我!”
江夫人说完,转身离了去。
紫苏授江夫人之命步上马车,将江婉华扶住。
江婉华刚刚醉醒,四脚还发软,头依旧晕呼呼地,只得任由紫苏扶着自己下了马车。手上却将那只玉箫紧紧攥着。
紫苏挽扶着江婉华进了江府,一番梳流后,两人来到江夫人屋里。
“娘亲!”江婉华低声唤道。
“嗯!紫苏你先下去!我跟婉儿小姐有话要说!”
“是夫人!”紫苏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此时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江婉华担心着碧荷,刚才在路上从紫苏嘴里得知,碧荷已被江夫人关进了柴房。江婉华心想:碧荷那丫头从早上到现在连滴水都未进,又带着自己赶了半天路,这一会又被关进了柴房,如此折腾岂不是要了她的命。想到这,江婉华藏在罗袖中的双手拳头紧握,仰起头恳求着江夫人:“娘亲!婉儿知错了,请娘亲将碧荷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