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暖,春已至,百木生发,隔窗一望,那杂院里的梨树,已有细小的花苞冒出。
“原来春天在不知不觉中已至!可我怎就没感觉冬天已过呢?”望着那棵梨树,江婉华喃喃自语起。
此时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在屋外唤道:“王妃!王爷回来了,正寻你过去!”
来人是锦画,江婉华听声已猜到。
“画儿等我会,容我梳洗下!”
“是!”锦画应道。
江婉华将窗子关起,匆匆洗了把脸,对着铜镜简单地挽了个发髻,这才跟着锦画而去。
沐翌尧在书房等着江婉华,一张俊脸绷得紧紧地,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子倒映在地上,留下一团浓浓的黑影。
锦画领着江婉华来到书房门口,指指书房,示意沐翌尧正在书房内,随后便福福身退了去。
江婉华会意地点点头,轻推开屋门。见沐翌尧一身玄袍,神情凝重,表情冰冷,形同地狱来的使者,着实吓了一跳。
见她一副害怕样,沐翌尧转过身悠悠笑道:“你惊什么惊!本王又不是老虎,焉能吃了你不成!”
“是!奴婢给王爷请安!”江婉华垂头福身道。
“起来!”沐翌尧弯腰将江婉华扶起,一股道不明的情愫,让他心中顿时一柔。轻卷起江婉华肩上一缕垂下的墨发道:“用完午膳,你换身行头再随本王去!不管在翌王府如何,出了这王府,在世人眼中你依旧是本王的王妃!”
“奴婢明白!”江婉华淡淡说道,拂拂罗裙却将身体一撇,有意离沐翌尧远些。
“走!去用午膳吧!”沐翌尧道。
“王爷请!”江婉华做势让路,让沐翌尧先走。一想到午膳,江婉华脑中一懵,杂院还没到用膳的时间,自己这会回去,也是白跑。只得垂下头,跟着沐翌尧出了书房。等到沐翌尧走远后,她这才转身想折回杂院。
沐翌尧走出几步,见江婉华没有跟上来,脸色一沉,转身喝道:“你上哪去?”
“奴婢回杂院用膳!”江婉华止住脚步,轻声应道。
“罢了,这顿你就在这用吧!”沐翌尧不耐烦地道。
“谢王爷!”江婉华含笑起,随后折回来跟在沐翌尧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沐翌尧步子大,走得自然快,江婉华有意要与沐翌尧拉开距离,便小步走着。沐翌尧走几步便回头望望江婉华,生怕江婉华走丢了似的,终于不耐烦地立在原地,等着江婉华,等她靠上前来一把攥起她的素手。
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手,一双冰凉的小手,两手一碰,瞬间犹如触电般,让两人心生麻意,顿觉一愣。
有诗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这一瞬间,两人竟有相守一世的错觉,仿佛这两只手天生就有这默契。
沐翌尧想:这女人的手怎会此般冰凉,这天有这么冷么?
江婉华想:这男人的手好温暖,如同一个火炉般!只是他这样攥着自己好生别扭!
于是江婉华的小手开始挣扎,却不想那大手却如同磁石一般,紧紧吸住不放。挣扎只是徒劳,江婉华干脆不挣扎起,心却怦怦直跳,此时她不知在想什么,却感觉那温暖一点点的由沐翌尧掌中传来。
两人此番亲昵的举动,让立在兰馨阁门口的霁月气得咬牙切齿。霁月手中的拳头在袖中紧了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溢出丝丝血迹,她也不觉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