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内,洁白的大床上,整整齐齐,纤尘不染,倒让江婉华很觉奇怪。自上回来过后,这床单和被褥似乎已被换过,难不成,沐翌尧中间又来住过?江婉华望着眼前的床,抚着腮帮,凝思起。
江婉华满脸囧像。
“那个……咳!咳!我以为你抛下我走了,所以嘛……就说了几句气话!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生气!”
“江婉华,别跟我打哈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若不然这休书你别想拿到!”沐翌尧说着将手中的休书扬了扬。
白纸上布满了龙飞凤舞的黑字,“休书”两字布在最上面,很是醒目,一眼映入江婉华的眼帘。借着风那纸上溢出阵阵墨香。
原来这人大清早去写休书了,他总算是想通了!
江婉华眸光溜溜,盯着沐翌尧手上的休书,暗自窃喜,道:“我若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
沐翌尧攥着休书,轻哼一声,负手背过身,仰头望天,身材挺拔如松。
“我说,咳!咳!沐翌尧……你是个大坏蛋!大骗子!”江婉华压低着嗓门,将刚才的气话又重复了一遍。
“很好!很好!”沐翌尧仰天一笑,将手中的休书一把揣进袖中。
江婉华见沐翌尧此番动作,明白自己又被他耍了。羽睫轻颤,瞬光一闪,不由大呼道:“喂!可不可以将休书给我了!”
“休想!只要本王一日不休你,你就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回石屋!将你刚才骂本王的话,写一千遍!写不完不准吃饭!”
沐翌尧铁青着脸,冰冷狂妄的语气,容不得江婉华思考。
王爷到底是王爷,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尊卑啊。还说要跟自己做朋友的,这一转身的功夫,又摆出王爷的架子了。
江婉华气结,却很无奈。见沐翌尧如此强势,她不得不低头。红唇一抿,垂下头道:“好吧!我这就去写!”
沐翌尧见她一副欲哭无泪样,嘴角轻勾,漾出一丝轻笑。
江婉华步回石屋,梳洗一番后,伏在桌案上,执笔书写。
“沐翌尧你是个大坏蛋!大骗子!”江婉华摊开宣纸,边写边咬牙切齿道。
某人背脊一抖,凤眸一眯,冷声喝道:“快写!中午之前这一千遍写不完,午膳也别吃!”
欠扁的家伙!哪有人喜欢别人骂自己的!江婉华心里大骂着。接着咬着毛笔杠子,挠挠脑袋,摁着头皮写了起。
字体大小不一,歪歪斜斜的,如同没长开腿脚的小蝌蚪,一群群,一堆堆地聚在一起。不一会一张宣纸上已爬满了骂言,望之让人黑线挂脸。
江婉华搁下笔杠在那宣纸上数了数。一张纸只够写一百遍,这已是让她手酸不已。许久没练字的她,这会还真是犯难啊!想想这一千遍,可是她这一年多来写得字的总和,这会的她有点哭爹喊娘起。
沐翌尧步了过去,将她写好的那张宣纸,一把夺去,抖起,一瞧,气得两眼发绿。
江婉华竟将“沐翌尧”三字,写成了木易尧。
沐翌尧阴着俊脸,执起毛笔,拿起旁边的朱砂,在那张宣纸上,将木易尧三字圈了来,随后单独拿出一张空白宣纸,唰唰写上“沐翌尧”三字。字体遒劲,龙飞凤舞,很是摞人。字如其人,每笔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隐约间字里透着股硬冷的霸气,让人瞧之顿生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