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翌尧脸色眸间变白,额上冷汗丝丝渗出,很快意识到怀中的江婉华对自己做了什么。然而,他却故作镇定地眸光一转,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对众人道:“朕与华妃还有话要说,你们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一律不许靠近这梅林一步,违者杀无赦!”
“皇上!臣妾还有话要说!”段茹英见沐翌尧紧搂着江婉华不放,心里酸滋滋的,玉牙咬得直响。
“滚!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沐翌尧脸色青起,冷声大喝,想也不想将段茹英喝住。
段茹英不敢再造次,只得乖乖朝沐翌尧福福身,领着彩云越过梅林退了去。
锦画望着眼前相拥的两人,一种不安在心里涌起,扭头却见江婉华脸上十分坦然,锦画这才松了口气。
她以为是她多想了,江婉华其实是爱着门主的。常言说,女人为了爱情会甘愿牺牲一切,或许江婉华已选择了继续爱,从而放弃了恨吧!
锦画识趣地退了下。
见众人已走远,江婉华这才一把推开沐翌尧。
沐翌尧捂着胸口往后倒退了两步,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偏不奇,深深扎在他胸口上。殷殷鲜血如水柱般倾泻不停,染红了金黄的龙袍,也涂红了江婉华的绛紫色罗裙。
江婉华望着沾着沐翌尧鲜血的双手,脸色越发苍白,她神情恍惚,对刚才自己所做的,好像做梦一般。她将两手举起,摆在眼前不停抖颤,心里一慌,将沾满鲜血的手放在罗裙上使命擦起。
沐翌尧望着江婉华一副惊魂不定样,脸色一沉,吃力地道:“婉儿!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沐翌尧用了个“我”字,可见这会他不想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来威吓她,只想以一个丈夫的名义来问妻子。
“为什么?皇上做了什么,还需臣妾挑明么?”江婉华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冷嘲,红唇泛白带着无尽的痛苦。
沐翌尧俊眉蹙起,江婉华的表情让他拿捏不定,不由回想起刚才,以为是自己与段茹英走得太近,江婉华吃醋了,不由淡笑道:“婉儿是在吃醋!朕与段淑妃不是你想的那样,朕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够了皇上!臣妾对你和段淑妃的那点私事没有兴趣,皇上不要自做多情,十多年前,你将臣妾囚进这深宫,臣妾就说过,你能囚住臣妾的人,不能囚住臣妾的心!现在臣妾依旧是那句话!”
沐翌尧心中一揪,望着江婉华苍白翕动的嘴,字字如刀在刺他。他知道江婉华在气头上,有些言不由衷。试想下,一个被囚禁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女人,随时都有机会刺杀自己,可在这十多年来自己一直相安无事,却偏偏在这一日之间,她既踏出宫门,又做出如此大但之举,这不得不让沐翌尧大吃一惊。
“你还在恨朕么!朕当时那么做是不得已的!你不知道,朕如果不当这皇帝,就不能明正言顺的将你带回来!朕如果不当这皇帝,就会死在父皇和太子的利剑下!试问,如果没有朕这个皇帝,江泰晄和江氏一族还能苟延残喘活到到今日么!”
“不要说这些借口!别把你那嗜血杀戮的罪名,全冠在臣妾头上!臣妾担当不起!臣妾其实什么都不要,臣妾只要自己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臣妾!”江婉华说着肩膀抖动,昴面痛哭起。
“孩子!”沐翌尧一时理不清头绪,望着江婉华一副泣不成声,失魂落魄样,猛得忆起了什么,捂着胸口,朝江婉华步步而来:“快说,朕的弘儿怎么了?”
“沐翌尧他不是你儿子,你不配拥有儿子!啊,我可怜的弘儿!”江婉华发疯似的大呼起。
沐翌尧摸不透江婉华的心思,手掌一伸,想用探心术,探下江婉华的心思,不料江婉华杏目一瞪,双眸生血,切齿痛恨地望着沐翌尧,道:“是你杀了他?你说你为什么要杀一个孩子?他是无辜的啊!你要恨、要杀就冲着我来呀,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