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卿随意!”沐翌尧端起案上的金樽,回敬起那位大臣,接着端起金樽正欲要饮时,身后的江婉华,不安地动了动,她在担心着沐翌尧的身体。
沐翌尧眼角的余光朝江婉华投了来,嘴角轻勾,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又搁回案上。
酒过三巡,殿下的文武大臣已醉眼熏熏。沐翌尧因着身体喝得不多,头脑依旧清醒。
“皇上后宫空缺,老臣以为,应该广征秀女,替皇上诞下龙嗣,以保我锦瀚江山,万年长久!”
江婉华的身子瞬间僵直。细想起,沐翌尧如今的后宫,确实无一妃一嫔。段茹英已被贬为庶人,皇后舒昕茵也被打入冷宫,而自己不过一介宫婢。能陪在沐翌尧身边的确实无一妃一嫔。
江婉华将心提了起,她自然不希望沐翌尧去临幸其她女人,那样还不如一剑杀了她。江婉华的心很烦,加上一天未进水米,身体早就软得如团棉球。
沐翌尧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金樽搁了下。
“爱卿所言极是,那朕就依爱卿所言,择日选妃!”
“扑通”江婉华心口一酸,一口气缓不上来,晕倒在地。
殿下众人适才发觉,沐翌尧的宝座后面立着一位宫女,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最得宠的皇妃江婉华,倏地闭了口。连连呼道:“老臣酒后失言,还请圣上恕罪!”
沐翌尧冷冷一笑,对着地上的江婉华道:“不过是位宫婢,岂能乱了朝纲,传下去,即日时广征天下美女,为朕充实后宫!”
那位大臣见挽不回,只得磕头道:“老臣遵旨!”
随后朝地上的江婉华望了眼,心里暗自叹息起,华妃娘娘,请恕老臣冒犯,可是为了锦瀚的基业,老臣不得不这么做。
殿堂之下,把酒言欢不断,江婉华趴在冰冷的地毯上昏睡起,再醒来时,殿堂里已空无一人。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望着空无一人的殿堂,泪水决堤而出。
“尧,你真得忘了婉儿了么!”
回答她的只有满殿的清静和摇曳不安地烛火。
她扶着冰凉的墙壁站了起来,晶莹地砖倒映着她孤寂的身影。
自己真得做错了么,以至于沐翌尧要如此折磨自己!本以为一切可以从头开始,却没想到,不过是新伤重创。
江婉华扶着墙壁,缓缓朝殿门步去,手刚触到殿门时,听到大殿深处传来一阵男女交合的呻吟声,她很清楚,敢在这殿堂里干这种事的,除了沐翌尧不会再有他人。不管沐翌尧身下的女人是谁,她都没勇气再去面对,不由用手捂住嘴让自己不哭,却不想泪水还是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她的心痛得不能呼吸,泪水模糊了视线,一种如掉进地狱般的感受渐渐吞噬了她。她觉得前面无路,失魂落魄地不知何去何从。红唇一咬没有哭出一声,抖着手将殿门拉了开,只身投入浓浓的夜色中。
夜风凉凉,盛夏的炎热,丝毫暖不了江婉华冷却的心。该走了,这男人已不要自己了,是不是这就是老天对她这十多年绝情的一种报复。
荷花的清香飘来,让她不由向着锦湖步去。
幕夜下,莲叶何田田。那片片荷叶,像撑开的一张张绿伞,有的轻浮于湖面,有的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荷叶底下时不时有蛙儿在叫,倾刻间动静相间,别有一番竟境。
江婉华望着眼前的碧塘,不由仰天抽泣,声音悲泣,让天上的月儿都为之心酸。不出一会浮云蔽月,夜色越发见浓。
“你在这做什么!”一抺颀长的身影从暗中步来。
江婉华抬起泪眼濛濛的双眼,见来人正是沐翌尧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