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城的密探不用打听都知道太子去了合欢楼。
因为……
合欢楼被太子包场了。
慕辽逸像是一个常年受到管制的孩子突然脱离了爹妈管控,疯狂撒起了欢。
莺莺燕燕聚在他的身边,一口一个爷,又是倒酒又是发嗲,他们心里都清楚,只要将这公子哥哄乐呵了,赏钱有的是。
风韵犹存的老鸨裸露的胸口塞着慕辽逸怼进来的银票,笑的合不拢嘴。
她这前半辈子都没有最近这一个月赚的多。
说来也怪,合欢楼本来只是皇城众多花楼中最普通的一个,甚至已经面临倒闭,突然来了个漂亮公子将店面盘了下来,又弄来一批才色双绝的姑娘,合欢楼自此名声大震。
如今又吸引了指名要包场的贵人,新版本的合欢楼在皇城彻底站稳住了脚。
慕辽逸喝酒喝得发昏,他刚受了长公主将他当备胎的情伤,又偷听到父皇要同意让他娶太师的女儿,整心态都爆炸了。
想他一个太子,也只是皇权下的一枚棋。
慕辽逸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多舛命运哀悼。女人们纷纷投怀送抱,他不耐烦的推开,眼睛一扫正瞧见角落里的躲着的容貌妖艳的女人。
“那女的怎么不来服侍?”
客人不满,老鸨赶紧过来安抚。“啊,那是刚进楼里的,异乡人,有点胆小。”
“异乡人?”太子脑中闪现出花时的脸,他闷头喝了口酒,愤愤不平。“异乡人怎么了,你知道本宫是谁吗!叫她来!”
老鸨为难,偷偷往楼上的角落里瞧了一眼,发现那里没动静,跑到角落。“清儿,大人叫你呢,你听妈妈的快过去喝杯酒!”
被叫清儿的女人昂起头,满脸愤恨,高挺的鼻子因为生气皱出浅纹,棕色的麋鹿似的眼镶嵌在深深的眼窝中,浓烈的美中掺杂了丝丝可爱。
“我不会喝酒!那么多人陪了,叫我干嘛?”她坐在原地,昂着头,漂亮的颈子伸展着,高傲的如一只鹤。
老鸨不乐意,伸手抓住女人,对着她的胳膊就掐了下去,模样阴狠,像是要吃人。“小贱人赶紧去,大人叫你是看的起你,你想在楼里撒野?信不信我让你好看。”
女人被钳的疼了又挣脱不开,脸突然哭丧下来,泪珠子聚了满眼。
老鸨最知道哪里让人疼,已经下了狠手教训她。
清儿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可就是不动身。
“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大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老鸨回头看,被包围着的男人已经转了目光,他正红着眼痴迷的盯着小雨,完全将这边忘了。
“妈妈,这姑娘我要带回府里。你出个价吧!”
老鸨彻底忘了收拾清儿的事,跑到男人身边,眼冒财光搓着手与人傻钱多的太子讨价还价。
清儿被掐的浑身疼,跌跌撞撞的上楼。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有人问她。
那人站在阴影中穿着一身红衣,面容模糊,却也能看出轮廓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