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不理,埋头往自己房间走。
“东陵来的人,都这么傲气吗?”
清儿趔趄了一下,晃着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扯出笑容,“公子……奴……奴家身体不适……”
男人走出,柳眉桃花眼,眼角微翘着,看人总是含情脉脉的样子。正是随月生。
他拿着玉骨折扇,轻挑起面前女人的脸,仔细打量,赞叹的点点头。“你好好的东陵不呆,来西川做花楼做姑娘……当姑娘也不思上进……你到底想做什么?”
清儿笑容僵在脸上,突然哭啼起来。“清儿是被人抢了钱后卖进来的,清儿怕……不想……呜呜。”
随月生见美人哭的梨花带雨,也顾不得审,赶紧将温香软玉抱进怀里安慰。
机敏的光在女人眼中一闪而过。
这时,有扑棱棱的声音从尽头的门内传出,随月生脸色一变,忙放开怀里人,匆匆进了屋。
屋子里熏香冉冉,灯光昏暗,带着花楼特色的氤氲绯靡。咕咕声就是从最角落的朝东的窗户外传进来的。
随月生推开窗,外边站着一只云桃红砂的鸽子,鸽子腿的铁环上塞着个及其细小的纸条,指甲打开后展露的是工整的小字。
正府贼抓雪未遂,人未知,三。
是个简写的消息,翻译过来是:持正府进了贼人,贼人想抓雪昼,没有成功,贼人身份也不从得知,落款是颜洵的代号,颜三金的三。
随月生将纸条扔进灯罩里烧掉,自言自语:“睡醒了知道干活就行!不枉我师父当初找人救你。”
雪昼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人惦记上,每天吃的好睡的香。要是身边没有牛皮糖般粘着她的云谏,她觉得自己还能过得更好。
从宫里回来的云谏像是被人换了芯子,以前看见她就皱眉,现在也皱眉,却一边皱眉一边将她拴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
她的被褥被搬到了云谏卧房里的榻上,两人午时同吃,晚上同睡,形影不离……
如此密切,云谏的贴身侍女苏染都忍不了,更别提栖梧这样的职业男宠,早就恨得牙痒痒。
可雪昼不想睡小榻——小塌硬。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和敌人同床共枕这事,雪昼作为要脸的姑娘还是有点做不出来。和云谏商量分房云谏还不同意。
每天晚上睡觉都能感觉到云谏的视线……
雪昼只好偷问明叔,他家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实在不好意思,她可以和见一商量偷偷开点药物……
明叔笑的意味深长,反问她:“你养了一只猫,猫很闹,你有点烦,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千方百计的抢猫,你会甘心猫被抢走吗?”
雪昼摇头:“当然不甘心!我的猫,主动送人可以,强抢一定不给!就算抢走我也要抢回来!”
明叔对雪昼点头,“就是这个意思。”然后转身大步走了。
雪昼皱眉思索,疑惑:“明叔你说我是猫?”
明叔已经走远,没人搭理她。
此时的雪昼万万没想到,她一语成谶。
在不久的将来,雪昼才发现今天的自己,是真预言家!至于其他人,不是愚民就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