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称病,早朝停了七八天,这天不知怎么,终于愿意早朝了。
雪昼看云谏天不亮就起来洗脸穿衣,被吵的烦得慌。
“皇帝都能称病不上朝,你就不能称病不上?这个时辰,鸡还没起呢!”嘟嘟囔囔像是个抱怨丈夫回家晚的小夫人。
苏染边帮主子整理衣服,边瞪着榻上,雪昼察觉有杀气,睁眼望过去——是苏染。
杀气一闪而逝,苏染依旧认真的给男人更衣。
雪昼以为自己眼花了。
“又不用你起床上朝,你抱怨什么?接着睡吧!”男人对镜正衣冠,白袍加身,不染凡尘。
雪昼瞧着镜子中的人,听见接着睡,没出息的打了个哈欠。
小榻又硬又小,她看男人已走到门口,脑中灵光一闪,雪昼抱着被子下了地,直奔床上去。
人钻进被窝,枕头上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呼吸声渐起。
“呵……”云谏轻笑出声,出门走了几步,回头特地嘱咐苏染,“轻些关门!”
苏染一直等到云谏上车走远,大步回了卧房,嘭的推开门,吓得睡熟的雪昼从床上嗖的坐起来。
她看清是苏染,松了一口气,慢慢躺了回去。
“雪姑娘倒是睡得着。”温温柔柔的话里带着忽视不掉的刺。
雪昼向上拉了了被子,心想坏了,多半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她除了杀国师,此外并没有得罪过她啊。
苏染看着床上的忽视她的鼓包,也不惯着,走上前,拉住被子用力向下扯。
雪昼没想到苏染要这么做,身上一凉,被子已经到了对方手中。
“你……干啥?”她的起床气上来了。
苏染看着她手上动作,无声的将被子叠了起来。
雪昼干露在床上,躲无可躲。在对方打量的目光下,虽然穿着里衣却也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样。
好歹是持正府的老人,短时间内她还得在持正府的屋檐下混。别和这女人冲突了还是。
雪昼放软了语气,“苏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天还没亮,你也怪累的,赶紧回屋补觉去吧!”
苏染更不满:“整个持正府,只有你起的最晚!”她半咬着牙,微微昂起头,骄傲的撇过脸。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雪昼。“公子看上你什么了?”
“啊?”雪昼停顿了一下,终于知道自己与苏染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遭到这样的对待,都怪云贱人!她受了刺激似的,声音猛地拔高:“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还没地方诉苦呢,这女人竟然还把眼前这些当好事?
“你还想公子怎么对你?”苏染将被子砸回床上。
雪昼没想到苏染会发难,躲得慢了被砸了头。本就不柔顺的发这下更是跟鸡窝一样。
火气冲上来,她跳下地,站到苏染面前,想骂人,可看苏染红着眼要干一架的样子,又冷静了下来。
人在屋檐下!低头就低头!
雪昼梗着脖子呲了呲牙,“你去跟云谏说!跟我撒什么气?哼!”
云谏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竟然还有人喜欢。雪昼裹起衣服,抱着被子气冲冲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要进门,看见栖梧笑吟吟的看她,嘴唇蠕动。
她看明白了对方的口型,说的是“活该!”
人渣的周围聚拢的也都是王八蛋!
雪昼嘭的关上门……
明叔刚将自家公子送走,正想着回去睡个回笼觉,在院子里正撞见雪昼推门而出又破门而入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