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等她清醒时,自己已经身在栖梧的屋子中,而栖梧正被她仰面按在了桌子上。
“姐姐这么野?”栖梧语气暧昧,眼里却一片清明。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去问云公子啊!”他循循善诱。“你问他,他一定说,本公子将人娶回来,也能让你们姐妹团聚,但是你想想他是国师哎,娶一个名声如此差的公主,大人们怎么想,皇上怎么想,他自己怎么想?”
雪昼咬紧牙关不说话。
栖梧句句如刀,割着雪昼的信任,也割着她的心。
“自古当驸马就是件窝囊事,国师大人娶了公主,为了两国关系也不能和离,以后连妾都纳不上。他能怎么办,最快的方法就是让公主死……公主一死,他喜欢娶谁就娶谁,依然是西川的国师……”
“云谏他答应我了!”雪昼低吼。
“你信吗?”栖梧挑眉,笑成一朵娇嫩的花。
雪昼忽然想到云谏刚才承诺她时的神情,信心一下就动摇了。
云谏确实没有理由帮她。花时虽然是名义上的安公主,但是她知道她的底细,不过是为了救人杜撰的花时能开锁,若是云谏真的大费周章的将人以娶亲的名义弄回来……
到时候盒子打不开,花时去死只是时间问题。
“他只是为了安抚住我……”雪昼呢喃声音中带着难以自控的颤抖。
栖梧用手指捏住雪昼的短剑,将其挪到一边,慢慢的起身,顺势坐在桌子上。他向外一瞟,“你看最近多的那些侍卫,都是看着你的。怕你找花时通风报信,坏了大事。”
正说着,由张慧明带队的侍卫的从门外走过。
栖梧指着这些人,“他们都是看着你的。”
雪昼吸了一口气,眼圈发红,用力将短剑插在桌子上。
黑色的短剑将桌面扎穿……
桌上的栖梧俯下身,挨着雪昼的耳边,湿气吹过她的耳廓。“我可以帮你出府……出了府……云谏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他斜斜的挑起唇角等待雪昼的答复。
雪昼盯上他,直望进他的眼底,相似的两张脸正面对上。一个英气十足,一个楚楚可怜。
“带我出府!”
张慧明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见雪昼进屋半天没出来,想着公子的命令,去找公子汇报。
“雪姑娘没回房间。”
云谏放下信件,“多久了,出府了吗?”
“没出去,属下见雪昼抓着栖梧的衣领子进了栖梧的房间。”
云谏皱眉,那四公主送来的人一直没什么存在感,这也是他一直没处理他的原因。且明叔看过,栖梧没有内功只是个普通人,雪昼愿意拿他撒气也不会受伤。
“随她去吧!最近府里来人多,你加派人手一定将人看好!”
“是!”张慧明红着眼睛答应,他带着明显的黑眼圈,衣服也皱着,全身都写满疲惫。
一天两拨刺客,这样的频率,别说他持正府的侍卫难过,就算是扔到皇宫里,也够禁军喝一壶的。
“你回去吧。”云谏重新拿起信。
张慧明已经到了门口,云谏还是不放心,他严肃口气看着属下。“要是人丢了,提头来见。”
“是!”
人推门离开时,正与刚进门的云守才撞了个对面。
云守才心事重重,走了神,发现有人挡路就地转了个圈,手上拿着的食盒随着身体旋转,轻轻落在云谏的书桌上。打开里边是带着热气的汤药,汤味清新药香浓郁,纯净的浅褐色。
“呼……好在没洒……这小子毛毛躁躁的!”
云谏接过碗,边吹边为张慧明解释两句,“也是这两天来的人太多了,给守一部的侍卫累坏了。”
他将药汤一饮而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男人看着空着的药碗,疑惑。“不难喝,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