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才眼珠一晃,垂眼解释:“多加了疏通经络的药材。”他看着公子的气色,露出微不可查的笑容。笑容只维持了片刻,就转变成担忧,云守才压低声音问:“最近来人这么多,尤其是四公主的人都疯了!公子您准备什么时候将人送去?”
云谏叹了一口气,“想再拖几天……”他怕雪昼知道他娶花时后出现什么变故。雪昼那女人比谁都懂,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样的道理。
“公子三思,成亲的事瞒不了多久的……”
“恩……知道!我也早点将她送走,对她保命有好处。只是怕……怕顾清宁先得了人后毁约。”他解释道。
毁约?当然不会,一个假公主而已,根本不值得顾清宁出尔反尔。
面对公子的自欺欺人,云守才叹了一口气,不在劝说。
他端起碗要走,又想起老伙计明叔的嘱咐。“公子……”他防备的向外看了看,贴在云谏耳边,轻声问:“送人走前要不要将三日沉解了?”
云谏沉思良久,闭上眼,摇了摇头。“不,这毒不解,她才能再回来。”
“好吧……”
云守才更踌躇,他思来想去又问:“公子,你喜不喜欢她?”
云谏像是没听到,“出去吧!”
云守才走两步,回头又问:“那你对她有没有特别的感情?”
云谏拿起信,一行行看起来。
云守才叹息一声,直到关门时,他听见了云谏的答复——没有。
屋内仅剩云谏一人,良久,男人放下手中的信。
这封信他看了两天了,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从那日与顾清宁达成合约时起,他就像失去了思考能力,每天不论做什么都会想起雪昼的笑脸。
不过,那女人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提着刀再来杀他一遍。
云谏苦笑,只是希望她离开了持正府后还有来刺杀他的机会。
他爹临终遗言告诉他万事以国家大业为主,他确实是这样做的,可他爹没说,这样做会让他的心针扎似的痛。
雪昼见到了看着她的所有人,足足十八个。
呵!云谏也是看得起她,当初国师大人自己悄悄出门,身边也不过这个数目。
她按时间上了茅房,换了黑色的夜行衣,在对面声响出现时,按原路跑了回去。栖梧如实在后门等候,亲手将面巾交给她。
雪昼不完全信任他,出门就将其扔了。
她奔向东陵太子下榻的地方,在离着东陵太子只有两条街的时,有人从天而降,布口袋从头套了下来。
是那种特殊的刺不穿扎不烂材质。
雪昼不明白,她特地绕了圈子怎么还会被人截住。
她被困在袋子里……
不等人动她,外边忽然响起兵器交手的打杀声。
打杀声响了很久,她被人提起,头被人从袋子中扒了出来。
重见光亮,雪昼的眼前站着溅了半脸血,正处于愤怒顶点的云谏。
他扶住雪昼的肩膀用力晃动,力气之大似乎将雪昼揉碎。
他不受控的吼她:“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了?”
恍惚中雪昼看见,男人的衣服上很多口子,颜色也是深一块浅一块,而他的身后是一地的尸体。
雪昼不知怎么,鼻子一酸。
她瞪大了眼,用更大的声音朝男人吼回去:“我死了正好!死了就不用被你骗!云谏!你娶花时!为什么不和我说?你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