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乱作一团,当夜被抓来给见一号脉的大夫又被抓来给国师看。
“这脉相……”大夫在持正府中工作多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在几个老头的威逼下老实闭上了嘴。
“中毒了吗?”明叔想到雪昼的话。
“没有!”大夫用力摇头,十分肯定。
“那公子为什么昏过去了?”
“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导致……额……旧疾复发!”淤积到吓人的经脉让大夫咬了自己的舌头,他饶了半天舌,终于选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病症说了出来。
“呼……”屋子中一片松气的声音。
“死不了?唉?”雪昼抻着脖子问,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几个老头看她一眼,言叔人狠无话,杀心明显。
明叔赶紧拦住他。“还是将公子送回房间,书房里休息不是长久之计。”
言叔点头视线又移回雪昼脸上。
雪昼还被布袋子困着,被狼一样的视线盯上,激灵了一下。
她怎么办?
明叔摸着下巴,果断道:“一起带回房里!”
不同意的目光望过来,明叔摊手:“公子自己说的,将她扔在书房,丢了的话谁负责?”
府里忙忙碌碌,雪昼看着大夫一瓶一瓶的上药,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去。心里期待云谏死又害怕云谏死。
云谏死了她的三日沉无望,花时不用嫁人却要继续在东陵太子手中做筹码;可同样,云谏不死,三日沉解药希望渺茫,花时不能解锁在持正府里还是难活。平静下来的雪昼思考利弊,哪一种都足够让她揪心。
“应该没事了!”大夫擦了头上的热汗。“挺过今晚应该就没事了,等公子的虚汗下去,可能会冷,你们可以准备暖和的东西给他减少痛苦。”
失血过多的人都发冷,甚至会打摆子,大家也明白,可用什么东西?
“我去准备汤婆子!”苏染忙说。
“不……病人不能移动,汤婆子可能会烫伤。公子正虚弱,这取暖的东西,物品为下,最好是人畜体热,温和无害,天理调顺,不留后症。”
人畜体热……
总不能让公子抱着后院的马匹,府里也没有那么多猫狗……
这……
老头子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有自我奉献的觉悟。
苏染上前一步,满面通红,“我来!”
云守才皱眉,这贴身侍女倒是也行,不过总觉得公子不会满意。明叔推推他,眼珠往布袋子上扫。
雪蚕丝做的袋子柔软,将雪昼捆的严实,卸了武器,正是上好的人肉取暖器。
雪昼眼睛都瞪大了,“想都别想!”
言叔动作迅速,扯了床幔带子又捆了一圈,粽子似的严实实。
“我艹!你们不是人,你们敢这么做,我就是咬也将云谏咬死。”说着白牙闪烁。“苏染愿意暖被窝,你让她来!他么的快放开我。”
言叔停下动作,似乎怕她真将公子咬死,扯了另一条床幔带子,将人嘴巴也封紧,塞到到床里。
云谏感受到身边的热气,猫逐腥般靠了过来。
赤裸而冰冷的身体贴上雪昼,她气炸了,呜呜的蠕动,却被云谏用手箍进怀里。
“明叔!”苏染不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连献身暖床的机会都没有,质问明叔:“我怕雪姑娘对公子不利,想留下伺候。”
一男两女……
云守才心里一寒,挡在明叔身前,“别添乱,一个就够了,是不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