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吉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尖声喝道。“赶紧背过身去,惊了皇上剐了你全部!”
栖梧听话的转身,将脸转到皇帝看不见的方向,对着地面狠狠磕头。“没能将人带回来,属下无能!请皇上赐属下一死。”
“死?”皇帝轻笑,“死可不行!养你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做就想死,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说说你用这脸接触的那人吧!”
生扯下粘在脸面上的易容让栖梧痛苦万分,他说话声音带着颤抖,努力将事情说清楚。“国师大人那男宠,其实是个女子,从流云宗出来的。”
“真如万事知说的那般像?”
栖梧斟酌语句:“神似七分,形似五分!”
“人还在持正府?”
“不!昨夜人在颜家的别庄里。现在探子还在搜,属下动手时,桃花谷谷主的徒弟随月生……也在。”
“啪”的一声,皇帝手上的玉扳指被敲碎在书桌上。
屋子里另外两人噤若寒蝉。
皇帝喜怒无常,栖梧思索良久又补充道,“那盒子的消息又出现了,听说现在在国师云谏手里。随月生也在想方设法的找……”
太师费力弄出来的东西,兜兜转转又到了国师手里。皇帝怒极反笑,都是老谋深算的家伙,自己人吃亏也很正常。当他听见随月生的名字又咬紧了牙。“给你三天时间,将人带到我面前!必须毫发无伤。至于随可可的徒弟,你不用管,朕派人去处理。”
栖梧离开,屋子里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常吉大气都不敢喘,说话蚊蝇般。“皇上,刚收到消息,东陵的顾清宁最近心情不错,府里似乎在做什么东西。”
西川内部被蛀虫掏了一半,外边强敌环饲,慕锦华面上冷静,心里也担忧,他怕自己一闭眼,太子任人宰割,国师云谏只管天下百姓,根本不关心西川姓甚名谁,到时候江山易主,他很难在地下的列祖列宗面前抬头,但现在看来……
太子狗屁倒灶的事更让人头疼……
“盯着就行!朕累了!”他站起身,展开双手,让常吉更衣。
常吉欲言又止。
窗外突然传来扑簌簌的声音。
是鸟的咕咕声。
皇帝用眼神示意常吉去看。
常吉将消息解下来,纸条刚展开一半脸上血色就开始褪去。
“说!”
“随可可在来皇城的路上,明日中午就进城。他……他放话说,盒子是随月生的,谁也别想打随月生的主意。”
皇帝身体整个僵硬起来,衰老的身体挺的笔直,像是受到威胁的老虎站在山顶准备咆哮。
“随可可……没想到他还敢来皇城,呵,也是,距离当初他血洗皇城,已经十七年了!”
这一番话摆明了是示威!盒子是随月生的,那他也不用找了。“将随月生也抓进来!要是有机会,将随可可干掉。”
逐渐凉爽下来的皇城里,达官贵人们依旧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