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亮晶晶的眼暗淡下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那夫人帮为夫更衣好了。”
雪昼白了他一眼,“有病!”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云谏只是嘴上逞能,知道自己没有这福分,自立更生。
雪昼拎着繁杂的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面露难色。
当天的嫁衣还是花时帮她穿的,她以为那就是世界上最难穿的衣服,没想到,当了国师夫人后的每一天都要遭这么一波罪。
也不能问外边的丫鬟,持正府里唯一熟识的只有苏染,那女人惦记捅自己刀子……
问问云贱人吧,他好歹也是娶了公主的人。
雪昼嗫嚅着回头问,刚抬头见到了男人裸露的的上半身……
云谏背对着她,肤白如玉,肌肉线条明显漂亮,上边几道结痂的伤疤已经好了很多,露出新长出来的粉嫩的皮肉。
平日看着羸弱的活不几年的样子,脱了衣服竟然也有宽肩窄腰。
云谏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心里美滋滋,特意是放慢了穿衣的速度。漂亮的公孔雀开屏,论是谁都要多看两眼。
雪昼看的啧啧称奇,心想不论从长相还是地位,自己睡了他都是自己赚了。
男人慢悠悠将白衣穿好,套上外衣,白玉色的腰带按在腰间。“夫人别看了,晚上给你看……”他语气黏腻,说着偏过头看她,染了嫣红的眼尾更加撩人,给高冷的国师镀上了一层欲色。“系腰带会吗?”
雪昼沉迷美色,摇头。
云谏反手给自己系好,又将托盘中的香囊玉佩等零碎带好。
“以后慢慢就会了。”
雪昼眼看云谏将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站在她面前气质都变了。低头看看自己。里衣里裤,裤腿上卷了一截,光脚站在地上,一副吃不饱饭的样子……
“怎么不穿?”云谏目光落在雪昼脸上,弯着的眼里带着笑。“需要为夫避讳一下?”
“要是肯定要,不过……”女人的手指开始搅衣服。“这么多层应该先穿哪一件。”
托盘中是一件玫粉色,从浅粉到玫红到大红,摆了一排。款式都一样,一层一层像是套娃,还有那各式各样的朱钗……
云谏愣了下,明白雪昼的为难后噗嗤笑出声,他好不容易才在女人愤怒的视线中平静下来。
“为夫帮你!”他凑到雪昼身边,低头看她。
女人平日气场一丈高,实际上还是只到他鼻尖高的小姑娘,仰起的小脸上带着红晕,娇嫩和初春的花一样。
雪昼被看的囧迫,“不用你帮,你就告诉我先穿哪个后穿哪个就好!我自己行。”
云谏识相的站在屏风后背过身,等雪昼小心翼翼的走出来,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滞了一下。
雪昼一张脸似水浸白玉,调皮又清媚,仿若夜中冒出的妖,从眉心到嘴唇漫不经心的展现着惑人魔力。
黑亮的眼带着一丝慌乱,两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拇指相互绕圈圈。
“是这样?”
层层叠叠的衣服熨帖在一起,累成一袭艳粉色的长裙,布质柔顺如水,腰间一根同色腰带盈盈系住,长长裙摆刚刚遮住足踝,脚下一双同色绣鞋,鞋面上以大红的丝绒勾有一朵牡丹,墨发散在肩上,未着珠钗……
云谏看着她不说话,雪昼以为自己出了错。
上前一步。张着大眼又问:“哪里不对?”
云谏似未料到她忽然靠近,微微一眯眼,将这眼前的深潭水眸,精致容颜容颜,看了个仔细。
他们离得很近近,只要谁微微前倾,便可碰触,男人灰色的瞳眸慢慢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