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端着托盘站在书房门口时,云谏有点迷糊。
“你怎么来了?还端了东西?”等在门口的样子真像是心疼丈夫的新婚妻子。
雪昼轻盈盈的下蹲,福了身。黑亮的眼睛里情丝纠缠,“怕夫君劳累,妾……妾身炖了燕窝来……”
声音软的和水一样,黑眸眼波流转,一哼声,含羞带怯的娇媚便蔓延开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热了几分,仅一声夫君,云谏当场傻在门口。
雪昼余光看到门侧躲着的寒雨露出赞叹的表情,知道今晚可以好好睡觉不用加练了,舒坦的松了一口气。
她发觉云谏没搭理她,脸一红,怪没面子的,索性不装了,恢复本色。“云谏,你不想吃是吧,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她端着盘子转身要走,这燕窝雪梨炖的火候刚好,她一碗还没喝够呢。
云谏一见雪昼要走,再是沉浸也回神了。忙将人拉住,“吃,谁说我不吃了。”
抑郁的样子烟消云散,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
雪昼要走,可云守才躲在不远处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她狠打自己嘴巴一下,都怪自己馋!给自己徒增麻烦。
云谏关门时也看见云守才了。
云守才还以自己会挨骂,谁知公子只是笑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情诡异,露出了十一分满意的样子。
呦吼……
雪昼端着本来属于自己的燕窝,不舍的给男人递过去。
“喝吧,喝完我好走,托盘还要送回厨房呢。”
唠叨又管事,讨好人还要嘴硬。确实是雪昼的风格。
“急什么,坐下等。”云谏将盅端起,他不知道自己的眼里开心藏都藏不住。
雪昼趁着对方喝燕窝,眼睛在书房里快速转,最后落在云谏身上。
她也不是傻子,送汤这事只是半推半就,那盒子就在云谏身上,她一日不得到手,就一日不安心。还指望用盒子里的东西安排随可可救花时出来卖命呢。
正想着,雪昼已经坐到了云谏身边,暗处的手偷偷摸上了云谏的腰。
云谏碗都没放下,就感觉到了腰间的异常,他不动声色。
一盅汤下肚,云谏将碗放回托盘。“辛苦夫人了!”眼尾带笑,灰眸藏情。
雪昼怕被发现嗖的收回手,脸上还僵着笑。“不辛苦……”命苦而已!
她将托盘放在小几上,也不忙着走了。看见小几上圆熟饱满的干果,将整个碟子拽过来,捡起其中混着的硕大果仁吃了起来。
“听说,苏染来过?”
云谏听她漫不经心的提起苏染,免不了揣测雪昼问这话的意图,视线紧落在雪昼脸上,不放过其中闪过的任何表情。
男人轻声慢语:“确实来过。”
“来做啥啊?”
“她来……”
雪昼认真的剥起干果壳,不等男人回答完就打断他,又接着问,“她是不是想给你做妾?”
“……收拾……屋子……”被打断的后半句话声音越说越小,且因为雪昼的问题突然丧失了全部可信度。
女人思维跳跃的快,问题跳跃的幅度更大。
云谏脑袋里完全没有这个问题的预想回答,头一歪,甚至因此问题思绪发生断层,下一句话想说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