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如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真是上辈子没积德。
雪昼怨恨的想。
屋子里很干净,女主人的东西依然放在原位,似乎柳妃还在这里生活着。
遮天蔽日的木槿花遮住窗,屋子里并不明亮,让书架上背光的柳清如的画像都晦暗了几分。
雪昼站在乌青色的金砖上,面对画里木槿花中的目光忧伤的女人,呼吸都小心起来。
“坐下!”
皇帝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平静下来,看雪昼的目光都变得柔和。
皇上试图问她从前的生活,雪昼白着脸哆嗦了半天,发现自己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尽力改变谈话方向……让自己假公主的身份隐藏的更久。
“这画不错!”她慌不择路,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是西川最有名的画师画的,自那以后画师就封笔了。”皇帝面带柔光看画中的女人满是爱意。
偏执的爱也是爱。
雪昼绞着衣角,不知道皇帝今天为什么有闲心跟自己聊天,难道是随月生的事败露了。
提起柳妃慕锦华的话多的停不下来,他与雪昼讲他与她的相识,如何求而不得如何求而所得。
雪昼听不下去,眼前偏执的男人是个心理只有自己的王八蛋,就知道感动自己而已。
终于,她忍无可忍。“皇上……”雪昼扬着头,认真而小心的询问。“您下朝很久了……”云谏怎么还没来。
后边的话还没问出口,那个一直觉得面熟的高瘦太监站到了门口。
他缓声说出雪昼最爱听的话。“国师大人来了。”
后宫柳意轩,宫里有不成文的规定,别说是国师,就算是太后也不得入内。
如今云谏闯过侍卫,一路到了门口,听太监汇报的意思,要是不放行,云谏就要想办法往里边冲了。
听闻人到了门口,皇帝带着笑容的脸耷拉回寻常的样子,他的好心情被破坏的所剩无几,不耐烦的摆手,“让他进来。”
急而快的脚步声,不过几个呼吸,那脚步声已经进了屋子。
透过书柜上的空隙,雪昼看见了熟悉白衣的一角,一直无处安放的心突然有了着落。
你可总是是来了!
雪昼的脸上十分明显的写着。
这样的表情让面上还残留着慌张的云谏雀跃起来,对视的瞬间,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皇上像是为了故意破坏这样的气氛,不合时宜的问:“云大人,事情准备好了?”
“回皇上,准备好了。”云谏逼迫自己将视线落回在皇帝身上。
“那过两日与他们一同动身吧。”皇上说。
雪昼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好奇,“准备什么?”刚去上了个早朝而已,怎么还动身?
云谏低头不语。他还没想好怎么和雪昼说,却被皇帝先一步挑明了。
皇帝露出坚定的眼神,“云大人是朕的左膀右臂,南方闹灾,国师去了定能稳定民心……”像是在逼迫云谏,又像是在安抚雪昼。
云谏还来不及感谢皇上信任,雪昼嘴巴比脑子更快抢了他的话。
“皇上,怎么不让宋太师去?宋太师也可以稳定民心。”语气里的焦灼掩盖不住,直白的话问的皇帝愣住。
云谏冒了一身冷汗,“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夫人你为持正府当家主母,怎么能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