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后翻。

“十一月初二，东陵趁冬来犯，边疆守卫节节败退，死伤无数，调查是棉衣做了假，去调查的人了无音讯，这事一定有蹊跷……皇上想去御驾亲征，我不同意！皇后也不同意。”

力透纸背，翻了几页都能看见这页不同意几个字留下的墨迹。

雪昼不知觉皱起眉头，感觉自己知道了些了不得的事，加快速度往后翻。

“东陵贼子已经攻进来了，势如破竹，偌大西川竟然无人能敌，若不是祖上说国师不上战场，我又功夫不好，定然冲上前线，杀他们行额片甲不留。”半页空白，上边是与纠结的人一样纠结的褶皱。“皇上又说御驾亲征的事了。唉……”

“扭不过皇上，御驾亲征祈福，算了一卦，下下签。不能亲征，皇上不听，这是在拿命做赌注，大臣都跟着赞成，无力回天，无力回天，唉……唉……唉……”

笔迹愈发乱，雪昼的心都跟着揪起。她知道上个皇帝病逝，所以慕锦华才当的皇帝……

笔记所剩不多。

“得到喜报，御驾亲征士气大振，已收到传书说不日将班师回朝。”

好事啊，雪昼松了口气翻过一页。几个大字映入眼中，她只觉得浑身血都冷了。

“，皇上中箭！节节败退。”

接下来的一次只有一句话，字字扎人心。

“皇后失踪，柳皇后江湖出身，希望她是去救皇上的。”

“慕锦华处理政事，朝堂风声变了。有人在暗通东陵，他一定会露马脚的。”

“不知道为什么，东陵退兵，竟然放弃了占领的城池和西川签了不战跳跃，皇上康复回朝……”

“今日观星象，紫微星坠落了。完了。”几个字写得扭曲，能看见那只手的哆嗦。

“柳妃带先帝旨意回皇城，慕锦华为帝。”

“慕锦华竟然想立柳皇后为皇后，他疯了！以为当了皇帝就可以无法无天。”

“慕锦华退步要立柳清如为妃子！”

“儿子病了，太医来看说是热症，春日里怎么会有热症！分明是遭人算计中了毒。”

接下来的几页都是病的症状，江湖神医说，是一种罕见的从根源上让人衰弱的剧毒。纸面上已经有了水渍，纸张脆弱翻页时带着哗哗声，晕开的墨迹透了很多页，甚至最后语无伦次。

雪昼脑中一根弦崩断了，国师云谏是个病秧子，原来不是掩饰，也不是先天不足，而是遭人算计。

她看见最后一页，“此剧毒，草药昂贵，非皇室贵族不可得，以冰山雪莲为引子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