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在闹，后宫也不得安宁。

传闻皇帝被嫁给国师的东陵长公主所迷，因此将国师指去救灾，就是为了霸占人家新婚夫人……

这样的风声越传越多，一直到太后耳中。

雪昼被太后叫过去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都能和命不久矣的老皇帝传绯闻了。

“你还是注意举止。”

“是！”都是皇帝来找自己遛弯，自己拒绝不是不要命了？

“西川注重礼义廉耻。”

“是！”她还要脸呢，那国师不香吗？年轻帅气，皇城少女梦中情人，床上体贴，摸起来也比皇帝好不少。是什么让太后以为自己饥不择食到了皇帝也能试试的程度。

宫里真乱。

“哀家说的你要记在心上！”

“是！”管不了自己儿子管她，太后也是脑子不清醒，要是皇上看上了她，当初他就直接娶她好了，还用废和二遍事？一点不了解自己儿子。

太后训话，雪昼越是低眉顺眼，太后越是来气，中气十足的骂了半个时辰，茶水都吃了两壶，最后还不解恨。

“以后每天早上来跟哀家念经！晨昏定省。”

雪昼脸瞬间裂开，憋了半天：“哎！”

好好的持正府夫人回不去，就蹲在皇宫里给人装孙子。

她看着寿康宫外的太阳，觉得都不如持正府的亮。

皇帝下朝日常找雪昼吃饭，雪昼刚受了太后提点，只能以太后为名义，晨昏定省抄佛经为陈江祈福为由，拒绝了。

皇帝一愣，发觉雪昼在告太后黑状，嘴角扯了扯。

雪昼揣测皇帝应该是太后说的话当放屁，带她去用膳，可对方一反常态。“那就听太后的，朕今日正好有事。”

好吧，抄书就抄书。

沮丧就那么写在她的脸上。

皇帝悠悠离开，临走不忘嘱咐。“想找朕就到御书房。”

字歪歪扭扭，写的和涂鸦一般，她压榨寒雨让她抄佛经，自己愁眉苦脸的在屋子里转圈圈。

直到天色发暗，雪昼鼓足勇气，随便端了份点心，往御书房走。

持正府被太师盯上，云谏又不在家，她作为名义上的国师夫人，于情于理都不该让人推塌房子。

更何况，她师父和俩随家人还在府中避难呢。

送膳的宫女木偶似的在宫里穿梭，等太阳下山人消失，偌大皇宫又成了死气沉沉的样子。

雪昼拎着食盒，逐渐破败的树叶随夜风作响，像是人的低声私语。她只觉得走的脊背发凉，心虚的很。

御书房的小太监见她及时行礼刚要通报，被雪昼嘘了一声，闭上嘴。

“皇上在吗？”

小太监谄媚的笑，“在。”

雪昼抬脚要进，又被拦住，小太监搓手犹豫道：“太子也在。”

雪昼眼睛更亮，“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飘荡，微不可查的脚步声，让人更显得不真实。

小太监揉揉被风吹迷的眼，再抬头，眼前空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