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封口处盖着红色的火漆,还没有打开过。
雪昼心里好奇,又怕僭越,犹豫再三将信推回去。
“这是云谏写给皇上的,给我……给清安看不合礼法。”
“呵!”
雪昼听见了嘲笑的声音,皇上在嘲笑她的礼法?定睛看去好像又没有。
皇上忍不住笑起来,“看吧,不给你看你还要到门口偷听!”
雪昼臊红了脸,原来刚才外边她的所作所为皇帝都知道。
竟然如此她也不客气,摸上信,一下将其撕开,信纸抽出,从头读到尾一气呵成。
皇上余光瞥着她看她从兴高采烈到脸色阴沉,“讲讲吧,写什么了。”
他揉着发酸的眼睛,靠在椅背上,将雪昼当成了心腹言官。
雪昼咽下了一口唾沫,左右环顾看见刘安的脸,紧张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哦……刘安你下去!”皇上摆手。
刘安听话的退到门口,“这下你可以放心说了。”
雪昼发现屋子里真的没人,跑到皇上身边与他并排,弯腰嘴巴挨近他的耳,一手将信纸展在桌子上,一手指着上边的一行字。“皇上你看,太师……太师派人去刺杀云谏了。”
皇帝黑亮的瞳仁一扫而过,然后露出出人意料的冷静神色。“哦!”
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雪昼急了,“皇上,太师要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杀国师,这你都不管管?”
皇上看她是真慌张语气更稳。“国师吉人自有天相。”
雪昼眼睛一瞪,差点给皇帝跪下。“不是吧,云谏幺蛾子会的再多,也扛不住这一天三遍刺杀,他只是个国师,不是有九条命的猫啊。”
“雪昼……你这么关心云谏?”
“当然!毕竟是……他是国师啊!恩?”
皇上刚刚叫她什么?
雪昼脸上没有了血色,垂眸小心的看皇上,发现皇上也在看她。
他刚才是不是叫她雪昼了?
雪昼思量再三觉得还是自己幻听。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皇上,你还是救救云谏。”她直觉皇帝对她没有恶意,屋子里也没人,竟然胆大的拉上了皇上的袖子摇晃了起来。
老皇帝本来板着脸突然笑成一朵花了。
“知道了,朕知道了,你放开朕,袖子都被抓出褶子了。”
雪昼听话的放开,控诉太师的罪行。“皇上,国师要是出事了清安可怎么办?听说最近持正府里都不太平老是有人进进出出。”
“好了,知道了,朕帮你做主,明天派人去盯着,一定保住你的持正府。”说着对外喊了一声栖梧。
一个身量高挑的小太监进了屋子,行了礼,扬起一双细长的乌黑眉眼,望着皇上。
雪昼已经被栖梧两个字吓一手心汗水,但是皇宫这么大,小青小红的的名字有好多,多半就重复了。
可栖梧的抬头彻底断了雪昼的侥幸心理,那种熟悉的视人命为草芥的冷漠,就是当初混进持正府的栖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