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那封遗诏。
算了算了!
她皱着眉头,“我给皇上更衣,不用你。”
皇帝抽风,她和人家同住一个屋檐下,就当付房租了。
反正穿好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走吧,跟朕去御书房。”
雪昼一头黑线,满脸拒绝。
皇上看都没看她在常吉的搀扶下出了门。
薄卫已经到了,薄家满门忠烈,看见皇上被人搀扶,八尺高的汉子也觉得眼睛发酸。
天地君亲师,薄卫先一步行大礼跪拜。
雪昼一见是薄卫,老远就软了腿。
那日城楼之上,这人一支箭将飞驰的马钉在了地上……
她那苦命的女儿当了半天新娘就死于非命,这些罪名可是都在她的身上呢。
雪昼挪着碎步往皇上身后躲,头垂的低,几乎埋在那件自己给穿上的龙袍里。
皇上微微侧头,见雪昼怕,突然想起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若是薄将军知道国师夫人是她,指不定做出什么行为。
是他疏忽了。
“不舒服就先回去。”
雪昼听见如蒙大赦,谢都忘了,提着裙子往最近的宫里跑。
好在她没回持正府,要不然早就被这长着一双鹰眼的男人活剐了。
消瘦的背影像是一只蝴蝶轻盈的飞走,薄卫抬头正看见。他露出狐疑的神色。
“薄将军怎么了?”
皇上打断他的思绪。
“有些眼熟。”最近忙,见到背影莫名觉得熟悉。
“是东陵长公主,她与国师成婚那天,你应是见过,熟悉也很正常。”
薄卫果然放下了心思点头称是。
“今天找薄将军来,是有要事相商。”皇上放下君主的威势,拍着男人的肩膀将惶恐的人迎进了书房。
两人在书房聊了很久,雪昼怕被薄卫发现引起麻烦,不敢去做偷听的活,转头回了皇帝寝宫,找那被撕的粉碎的纸。
若是从前,这些秘密给她看她都不看,可现在形势紧迫,越不让看的东西她越要想方设法的看。
信被撕的太碎,只能零星的看出几个字,雪昼绞尽脑汁的拼。最后也只是看出:流云宗、训,兵,临江之类的字。
她嘶了一口气,手腕细长的伤口因为攥拳而隐隐作痛,她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国师出城,皇帝病重,流云宗搅和,随月生随可可都没了踪影,有一场风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秘密汇聚,夹杂了惊雷准备给世上的人一个‘惊喜’。
她实在不放心,下定决定趁着薄卫在御书房,抓准时机出宫一趟。
雪昼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皇帝的晚膳邀请,威逼利诱给寒雨穿上宫装,自己穿着她的衣服往宫外走。
拿着令牌一路通行无阻,出了宫门比计划的还要更容易一些。
大片的火烧云燃尽了西面的天,映衬着红墙金瓦的皇宫恍若燃烧。
雪昼垫着脚尖出了宫一路往持正府去,兴奋之余全然没注意,身后一个高瘦的小太监站在宫门口的阴影中静静的望着她。
雪昼走的快,街上的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平时喜欢的小物件都看不见了,
一心只想回持正府。
这样的心情和当初从皇城逃出去回家有的一拼。
火烧云刚下去她就到了持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