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仅限于禁住出门的脚步,天上飞的还是管不住。
雪昼大方的蹲在皇宫的屋檐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遇见侍卫的白眼就说自己在赏月。
等到侍卫都放松警惕了,终于等到了那只声音奇特体型巨大的猫头鹰。
“兄弟你怎么才来。”为了等这鸟,她还在屋檐准备了二斤羊肉。给大佬吃到翻白眼,他才伸出自己的爪子,露出了那节空荡荡的铜管。
雪昼屁颠颠的将在兜里揣了好几天的纸条塞进去,顺便给大鸟梳肚子上的毛。“拜托你了,一定去找师父给他看!”
猫头鹰憨憨的走了几步,打着嗝从屋檐上跳了下去。
雪昼看影子翅膀一展,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松了一口气。
正往屋檐下跳看见黑暗中皇帝褶皱的老脸。
她被吓得几乎叫出声……
“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这夜深露重,要注意龙体。”
虚伪的关心。
皇帝听得皱眉可看见雪昼谄媚的样子还是没发火。
雪昼乖巧的跟着进了屋,门一关,一张薄薄的纸张铺在了桌面上。
“你不是喜欢吗,给你!”
雪昼看着那张柳清如一凤袍站在玉兰中的画,惊得张大了嘴。
“这……这我可不敢!”
她眼珠在眼眶中乱转,心想皇上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些事情,怎么感觉,这人什么都知道。
“有什么不敢的。”画被仔细的卷起来,递到雪昼手中。
在惊讶的放大的黑色瞳孔中,皇帝温和的笑:“拿着,明天刘安带着你和见一出宫。”
“出宫?”雪昼愣住了。
三天禁足,才够两天,这不仅要解禁了还要放她出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安抚她。“不用担心护卫都安排好了,你要是愿意,等云谏回来后再回宫也行。”
他像是个慈祥的老父亲,认真的和雪昼商量。
雪昼一个皱眉,他就努力和她解释,生怕她有半点不高兴。
皇帝说完就要走,雪昼稀里糊涂的跟着送人出了院子,见到等在面色不好的刘安,心中突然空了一块。
“出什么事了?”
她的惊惧担忧都写在脸上,不用问就能知道。
“没事,宫中最近有些事要处理,你在不方便。”
一套话让雪昼想起来当时师父撵自己和花时走的样子。宫外那么多人对国师夫人虎视眈眈,皇上却在此时想把她往外推。明明前天皇上还因为她偷偷出宫大发雷霆。
“一定是有什么事,你不说我不走。”
最近被撵来撵去,她够了。
皇帝无奈,“大人的事,你懂什么!”说完对刘安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扭头就走。孤零零的背影被风吹动,摇摆着随时可能倒下。
雪昼觉得奇怪,心里惴惴不安,只有寒雨高兴的厉害,她受了风寒还打着喷嚏,笑呵呵的去收拾东西。
酝酿憋闷了多日的暴雨终于在清晨十分倾盆而至。
顶着微微朦胧的天,蓑衣从皇宫中穿梭行,文武百官按时匆匆而至。
太师带头,跪在宫门口,祈求皇帝早朝。
皇上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没有露面。
人们顶着大殿中冰冷的湿气,一直跪到中午。
直到……一位老大人撞死在了殿内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