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旁边的下人都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连忙围了上来:“侯爷没伤到吧!”
楚瑜躲在萧骋的身后,低头捂胸口喘息做受惊状:【终于理解为什么白月光常年登顶最恶心配角榜首了。】
系统叹了口气,说:【我一直都理解,算了都是为了积分,想开点。】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伤到?”萧骋紧张地看他,倒是没管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个,把楚瑜身上上上下下给检查了个遍。
楚瑜摇了摇头,非常不要脸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你呢?你受伤了是不是?”
这可真是经典文学桥段啊!他一定要尽全力演出,千万千万要接住这段戏!
萧骋拧眉看了一眼床上的楚珞,后者似乎也有些后悔,原本发火的气焰都小了很多,低声说:“子川哥哥,快让太医看看怎么样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砸到你。”
“我只是,只是……”他想要解释,可是对着萧骋冷漠的眼神,半晌都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若是砸到别人呢?”萧骋丝毫不客气,眉间的冷意一览无遗。
楚瑜心中十分开心,心想砸的好砸的太好了!楚珞你应该再狠一点,往上点直接砸萧骋后脑勺上!
可他脸上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虽然很无耻但该拱的火还是拱的,楚瑜侧头对着一旁的下人拱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然后两个人又是一顿如下:
——我没事。
——不,你有事我很担心你。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不行,不看太医不擦药我不放心。
这一类无效又腻歪的对话。楚瑜抽空看了眼床上的楚珞,眼看着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心说这应该气得差不多了,再气恐怕得气出个什么好歹。楚瑜又美美收获了五点心碎值,今天的目的已经超额达成了。
直到萧骋被太医拖回房扒了上衣按在椅子上乖乖上药,楚瑜看了一眼,发现也不是很严重,就是烫红了一片,再加上有一小块淤青而已。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对着身边的四喜说:“时候也不早了,起驾回宫吧。”
萧骋立刻一拢衣襟站了起来,正要叫怀熙,又想到有外人在,便硬生生改了口低声说:“臣送送陛下。”
楚瑜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眼神,下意识要脱口答应了。可转念又想到楚珞,得多给他们两人一点相处的机会。
于是他笑了笑说:“不用了,你背上有伤,还是不要动为好。”
萧骋心中失落,却仍然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却又对着楚瑜补充一句:“没事,只是小伤。”
又来了。
楚瑜默默叹气,其实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他真的不想再次陷入这样的套娃对话,于是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话直接转身出了门。
虽说不用送,但萧骋还是迅速地拢好了衣服送楚瑜到了门口,他本想和楚瑜告别嘱咐一番,可楚瑜却丝毫没有停留,径直上了马车。
萧骋一路上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站在马车旁,对着四喜吩咐道:“好好侍候陛下。”
四喜自然点头应是:“奴婢知道。“
萧骋还有很多话想说,可看着马车紧闭的帷帘,还是叹了口气说:“回去吧。”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萧骋才尽力压下心中那陡然升起的不安和失落,低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这才微微笑了笑。
他沉思片刻才折身回了府,却没有回内院,而是去马厩牵了匹马。
“侯爷,这是要去出去?”
萧骋轻轻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凝重了几分。而马儿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心情,扬蹄嘶鸣了一声。
萧骋顺了顺马的鬃毛,不知在安慰马还是在说服自己:“我这样做,也不知是对是错。”
“只是,如果陛下想要的话,错一回应当也无妨。”
他弯唇笑了笑,可这点笑容也只是转瞬即逝。萧骋翻身上马,握紧缰绳掉转了马头。
*
内惩院位于京郊,此时冷风刺骨,四下一片荒凉。
萧骋将缰绳交给了门口的守卫,畅通无阻地进了内惩院里的地牢。
一路走过漆黑潮湿的甬道,狱卒将他带到尽头的一间牢房前。
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靠墙的宋盏面朝着墙头都没抬,闻声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碎草,懒洋洋地抻了个腰,打着哈欠说道:“例行公事是吧,行,走一趟。”
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宋盏转过身抬了抬眼皮,却在看到来人时眼睛骤然一亮,甚至忍不住脱口了声:“我艹,萧骋,什么风把你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