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思考了一会儿,“皇帝身边的那位老道如何做的?”
“信中说宋鹤曾出言阻止,但大祐多地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降雨,他曾回禀皇帝说只需再耐心等个七八日天公自会作美。”
“我知道了。”
“小姐....”红杏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问吧。”
“我只是不明白您意欲何为?我们先是让陆掌柜给肃王送粮,后又鼓动朝中大臣劝说皇帝前往太行山祈福求雨,这不是帮助大祐度过此次天灾吗?难道老爷夫人的仇不报了?”
‘嘎吱’随着女子手中的动作,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突然被剪下。她莞尔一笑、眸中冰寒,不缓不慢说:“欲取之必先予之!血海深仇!不急,一步一步来!”
“可奴婢还是不甚明白....”
女子嘴角挂着笑意,眼中狠厉却是毫无遮掩,“你说如果皇帝去往太行山会让谁负责一路的安全?”
红杏想了一会儿似乎明白过来,“定然是皇城外不远处西山营地的侍卫。”
“正是!凡是欠下债的人一个也别想逃!此次太行山祈雨只不过我收的一点利息罢了,我要他们都聚在一起,不久之后我会一一讨回!!”
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人后背冰凉,不过相比于她之前所受的一切,这些也不过是其一二,只见女子微微抬眼向着湛蓝天空明媚一笑似春花绽放,又似冰霜破晓。
就在此时,平静和谐的花园内因一家仆匆忙而至而打破她们主仆俩的谈话。
“小姐,世子来了。”
“知道了,你且退下!”女子放下手中的剪刀,拉了拉肩处的衣裳带着红杏缓缓走出,“通知离叶、翡心是时候将肃王在嶂阳县所做的一切大肆传扬出去,我要大祐每寸土地都对三皇子歌功颂德!”
红杏点头会意。
三日一过,这天清晨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城出发去往太行山护国道观内,一路上容礼琰骑马带着西山营地的士兵护卫在侧。
不到半日的光景抵达山脚处,崇烈帝在宋鹤的引领下走下马车。遥望着高耸云间的太行山顶,皇帝眼中眸光渐深,只是在大臣和百姓的目光下,他必须一步一个台阶登上去。
行至半腰处,皇帝捶腰弯身。他抬眼望向身前还有三百多个台阶深吸一口气后又一步一步向上走去,期间一直服侍的高内监想上前扶一把,但被他不露痕迹回绝。
当他气喘吁吁,脚下如灌上铅般再难向前一步时容礼琰在其身后暗暗使力,终于在皇帝快支持不下去时到达山顶,只见他们两个都大汗淋漓,浑身不仅湿透,更难过的是在众人面前不能半途而废,而且必须保持帝王才有的尊严,所以此次登山祈雨可谓是崇烈帝这一生头次遭受如此大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