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浑身赤裸，已经被夜香覆盖了全身的女尸的时候，卫淳青筋暴露。他从未想到，在自己的府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淳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周身都散发着森森寒意与威慑，低吼道。

一旁的卫王氏早已白了脸色，却是低头不语。

陈平看了一眼自己的干儿子陈怀，陈怀便会意，上前一步道：“属下晨间带人在府中巡视，在西南角后门处拦住了送夜香的小厮。属下发现那夜香桶不同于往日，竟大了许多，便要求查看。那小厮百般阻拦，推搡间撞了马车惊了马，将夜香桶掀翻，这才发现了这女尸。”

陈怀话音刚落，卫寻烟便到了，瞧见那臭烘烘的实体，当即便震惊道：“清水？！”

“可不就是清水嘛！她……她怎的……怎的……”醉竹扶着卫寻烟，一张小脸都下白了。

“我寻了她一夜，她怎么在夜香桶中？是谁杀了她？”卫寻烟的脸色阴沉，声音中带着森森寒气。

一旁的卫王氏，脸色更加苍白了。

“清水？”卫淳双眼微眯。

他记得，卫寻烟昨日带人在府里寻人，寻的正是这个叫清水的丫头。

她怎么会死在夜香桶中？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下人，陈平见已人多，便对卫淳道：“国公爷，咱们还是到正厅去说，这里该是收拾一下。”

卫淳自然是明白陈平的意思的，冷着脸点头，转身便走。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卫寻烟却带着醉竹、腊梅和翠环走在了后面。

给腊梅使了一个眼色，那丫头聪明，立马就会意，悄悄的离了人群，向府外而去……

待到了正厅，主子们都落了坐，卫淳对陈怀冷声道：“去把那押送夜香的小厮提了来！”

“是。”陈怀应下，下去提人了。

卫王氏脸色有些苍白，却转头对卫淳道：“国公爷，清水是内宅丫头，妾身掌管内宅，此事还是交给妾身处置吧。”

卫淳心里明白着呢！他已经想起清水就是当日在庄子里指认卫寻晴的丫头。

卫王氏近来行径颇为出格，清水在庄子里还反咬了卫寻晴，卫王氏为了女儿大约也是要同清水过不去的。

“交给你？”卫淳冷哼一声。“如今府里乌烟瘴气，都是你的功劳，你还有脸说自己掌管后宅？”

卫王氏被骂得脸色青红交加，低头不再言语，却也觉得当着卫寻烟与这么多下人的面儿，卫淳实在是太下她的面子了。

其实，卫淳并无意将此事闹大，只是想问明白因由，然后安抚一下清水的家人，给些银钱也就了了。

这事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对靖国公府名声有损的。

下人丫头光着身子死在了夜香桶里，外面得怎么笑话靖国公府？

可巧，这个时候，陈怀带了那下人来，直接就扔在了地上，对卫淳拱手道：“国公爷，属下已经将人带到。”

卫淳看着那下人，那人早已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不已，目光还来回的乱瞟。

“你叫什么名字？”卫淳蹙眉，耐着性子问那下人道。

那下人慌忙爬倒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回、回国公爷的话……奴才、奴才孙二。”

“你在府里专门负责侍候夜香？”卫淳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