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转了转眼睛,跟她说:“直觉告诉我的。”
闻言,凌寻笑了,她伸手探了探小泉额头的温度,温度好像降下来了,“嗯,被你说中了。”
小泉:“姐姐,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但没关系,我帮你祈祷,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凌寻看着他天真烂漫的笑容,她温和地笑起来:“谢谢你。”
探望完小泉,凌寻就下楼了,她走到堂屋的时候没有见到贺秦的人影,她想了想,往后院的方向走去,贺秦前段日子将后院改造成茶园了,凌寻还是第一次来,她穿过走廊之后就看到了后院一间开放式的房屋,她远远看过去,就见贺秦坐在桌前擦拭着一把弯刀。
她走过去的时候,贺秦就注意到她了,他抬了下眼,示意她:“坐吧。”
凌寻依言坐下,贺秦放下了手中的刀,擦干净手之后,就给她倒了杯茶。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贺秦将茶盏推到她面前,直入正题道。
凌寻心头一顿,没想到自己刚坐下贺秦就问起了这话,她垂眸拿起茶杯,轻轻‘嗯’了一声。
“不愿意说?”贺秦看她。
“没有……”见贺秦一下就看穿了自己,凌寻赶忙摆手,她沉静了几秒,“我不想让您担心。”
贺秦摆弄着面前的茶具:“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
贺秦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老凌送你的那把刀你从来都不离身,发生什么事了?”
凌寻抿了下唇,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见隐瞒不住,她只好如实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茶香袅袅,氤氲在室内,空气里有几分凝重。
凌寻身体里藏有妖怪内核的事情贺秦是唯一的知情人,听完她讲述的这一切,贺秦沉默地皱起眉头,不知道事态原来演变得这么严重了,他道:“身体有受到什么损害吗?”
凌寻摇了摇头:“它想要夺走我身体里的内核,但是没有成功。”除了这两天在训练的时候感应到心脏传来的热源以外,她的身体没有感受到别的异常。
白泽被凌易伤了之后身体一直处于虚弱的状态,这些年也一直没有露过面,可现在竟然大费周章地想要夺走凌寻体内的内核,看来这个内核对它而言极其重要。
贺秦沉声道:“这段时间小心些。”他担心白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凌寻也知道这点,她点头。
“妖怪的目的总局知道吗?”
凌寻静默了会儿,她摇头:“我没有告诉他们。”她一旦说出来,总局一定会立马派人将她关押起来,就像上次一样,可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她还不能被关起来。
“贺叔,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贺秦没有询问原因,他端起茶杯,沉吟了会儿,只道:“前路艰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言,凌寻神色端正地点头:“我明白。”
她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迟早都是要面对这些事的,贺秦除了让她小心之外无法再说别的什么。
凌寻今天是出来执行任务的,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两盏茶的时间过后,她就准备起身告辞了。
“等等。”贺秦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手里拿着个红色的木盒子回来。
凌寻看过去。
贺秦将这个红盒子递给她:“这是你父亲生前替我打造的另外一把刀,我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现在你拿去用吧。”
凌寻看到木盒里放置着一把做工极为精细的刀,刀身窄长,刀面是银黑色的,行云流水般的缎纹,薄如蝉翼的刀刃,刃口露着一丝寒光。
这把刀一看就造价不菲,凌寻不敢收:“贺叔,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把刀是你父亲用了很多心血锻造成的,放在我这里浪费了它的价值,希望在你手里能够好好发挥出它的用处,你父亲一定会很开心的。”贺秦说。
这份心意太过于沉重,以至于这个装着刀剑的木盒在她手里也变得沉甸甸的,白刃被摧毁后,凌寻现在确实差一样称手的武器,她沉默了会儿,没再推拒:“谢谢贺叔。”
凌寻将这把刀从木盒里拿起来握在手里,她问:“贺叔,这把刀有名字吗?”
贺秦抿了口茶,他放下茶杯说:“新月,这是你父亲给这把刀取的名字,他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尽早扫除阴霾,迎来崭新光明的时刻。”
新月。
凌寻目光微动,她低头看着这把银黑色的刀。
……
回去的时候,贺秦送她到门口,凌寻跟他告别之后就走了,贺秦站在原地一路目送她走远。
人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贺秦仍然停在门口,他垂眼沉思了起来,白泽当年被凌易重创之后,身体应该承受了巨大的伤害,按理来说它的本体应该无处逃匿才对,可这些年不止除妖总局,包括他也私底下经过了多番调查,就是无法探查到它的踪影。
白泽的本体,究竟会藏到哪里去。
贺秦在门口待了一阵,他刚转身准备往屋子里走,就发现身后站着个人。
他脚步一顿。
小泉穿着一身睡衣站在他身后。
贺秦看着悄无声息站在这里的人,他皱眉道:“你怎么下来了?”
小泉还是那副病弱的模样,他仰头看着贺秦说:“爸爸,小寻姐姐走了吗?”
“她已经回去了。”贺秦上前牵着他往屋子里走,“外面风大,病还没好就别到处乱跑。”
小泉乖乖地任由贺秦牵着自己回屋,他回头往门口张望了一眼,收回视线说:“爸爸,你说小寻姐姐这次回去之后,下次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呢?”
贺秦没有正面回答他:“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贺秦的语气,小泉似乎有些发怵,他低了低视线。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