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宋监官处理小王爷伤口的方式皆是我教给他的。”他面色坦荡没有一丝惧色。
恭宁王眯着眼睛,大步向他走来,冷笑道:“你?你又是谁?宋海为什么要听你的?”
“姜垣,临江县人,是个大夫,在县里有一所药铺,几日前上京都来拜访旧友宋海,正巧碰见了小王爷在生药库,这方法是我所教,王爷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他简洁的道明了情况。
“好,你且说说是怎么处理的。”恭宁王并没有因为他这一番话而消了怒火,反而更甚了。
这宋海刚才什么都不说,根本就没有提过此人,要么是此人来顶罪,要么就是他有意隐瞒!
“小王爷被刀尖划伤肤表,我教宋海先用盐水冲洗了伤口,随后用干净的布料擦拭了周边的污血,再用盐水冲洗多次才包扎完毕。”姜医士不急不慢的开口道。
“王爷,张元想问问在坐的各位,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用盐水清理伤口?”姜医士的话语刚落,张元就微笑着开口。
他刚才一听盐水二字,心里一分了然。
原来那奇怪的水是盐水!
他的脑海里立马就想起了船上的事情,当时那个臭丫头就是用了盐水冲洗伤口,并且用割肉的方法救活了那个老者。
这方法没问题!
但是他不能说出去,否则还怎么将宋海弄下去?
他一口咬定了没有用,那些人都没有见过,自然不会开口替他说话。
至于那些见过的人,死的死,走的走,那个臭丫头估计也死在江水里了,哪里还有人能出来证明?
要不是这个什么姜垣突然跑出来,宋海刚才就要倒霉了,偏得他出来捣蛋!
哼,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不能让他死,经过这一番波折,也得让他脱了这身官服!
在场的大夫没有一个人听过,解释交头互问,没人开口。
“董院使,你听过这个法子吗?”恭宁王将目光落到董慈的脸上。
“回王爷,并没有。”他如实回答。
“王爷,可否让我进去看一看小王爷。”姜医士看向恭宁王,微微拱手道。
就在宋海被带走的时候他就已经警觉了,因为他留意到那群侍卫的护甲上刻着恭宁王府的标志。
再一想,自然能猜出会发生什么,便没有准备急急忙忙赶来救人。
这方法没错,是清和丫头教他的,他自己也实验过了,绝不会有问题,宋海这一番如果不是小王爷因为别的原因得了病,就该是被人算计了。
而场上也就只有这个张元看着最活跃,他十分的可疑。
“王爷,还是将此人抓起来,一番严刑拷问才是,要不是他小王爷又怎么会病重,他敢用诸位大夫闻所未闻的方式来救治小王爷,就是是个大夫也是庸医!”张元一瞬间嫉恶如仇,怒目而视。
“张元,你知道他——”
宋海刚想说,你知道他是谁的时候,被恭宁王猛的啪桌声给打断了。
“宋海,这里没你说话的机会,你作为生药库的监官,本不该管理治病的事情,专心纪录药材出入就好,就算我儿找你,你也该拒绝!你的事情我会上报给陛下。”
恭宁王面色一黑,不再看向宋海。
“姜垣,他是朝廷官员明日上朝我自会上书陛下,至于你,就怪不得我了。”
他唯一的儿子躺在床上,都是这些人做的好事!
“王爷,这位张元大夫说我是庸医,不知道该当何罪?”姜医士不是宋海,他在皇宫里见过太多的风浪,一个张元说了三两句话,他的一言一行就已经完全暴露了。
“该当何罪?”没等王爷开口,张元先笑了。
“姜某人不才,曾是太医院医士,有幸得先皇御赐九品腰带。”他微微一笑,这一声已经是足够骇人了。
“什么!”张元张大了嘴,一脸的诧异。
他居然是太医院的医士!
“他说的没错,董慈也曾与他一同在太医院共事。”董慈没等王爷开口,竟是主动上前出声。
恭宁王犹豫了,姜垣曾是太医院的医士,按理说医术自然不会差,还有御赐的九品腰带,
怎么也不会是庸医。
这该怎么办?
“王爷,我听说姜医士好像是住在荣国公府上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人群突然传出这么一声,十分的突兀。
说话的人从人群里面出来。
“夏统领?”恭宁王颇为诧异的看着走来的挺拔身影。
“王爷,羽鸿奉陛下的命令,来押送药材。”男子容色艳丽,这一身护甲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搭。
“陛下居然派了亲卫军来护送药材,本王甚是感激。”恭宁王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微微颔首道。
“王爷,他虽然是先皇御赐的医士,但是已经隐退,就不能再有此屏障。曾经的郭太医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远亲,不也同样因为开错了药方被陛下判了斩首示众,王爷要是为难,这一点我可以代为向陛下转达。”年轻男子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夏统领了。”恭宁王被他这么一说,想到了自己受苦的儿子,便不再犹豫,又恢复了战场上的果断,立刻点头。
“来人,立刻拿下他!”恭宁王大手一挥,侍卫门鱼贯而上。
董慈瞥了一眼夏羽鸿,垂下眼眸。
宋海见自己的师父无事,刚松了口气,这下心又悬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