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顾清和点了点头,准备进去。
谁知她还没有敲门,门就意外的被推开了。
“你是?”一个腰背有些佝偻的老者一身对襟上襦,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素衣女子。
门前出现的正是付益延。
“付老,是我。”顾清和掀开一点,点了点头,出声道。
付益延望着面前的女子,眸中一亮,顿时就道:“快先进来。”
说着起身让顾清和走进。
因为这里是炮制坊,一进去便有一股药味,顾清和乍问突然感觉一阵舒心,她明明才几日没闻到药材的味道,竟是如此想念。
长安堂,是一定要再次开业的!
里面还有炮制的小伙计,陡然看见这么一个人进来,皆是一脸震惊。
东家什么时候会让外人进来这里了?
要知道一个药行生意的好坏,可是看炮制药材的方式是否能除去药材的毒素,最大发挥药效。
所有八大药行中每行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这些在炮制坊的小伙计要不是和付家有关的远近亲,要不就是乡邻,总是就是指的信任。
可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女子,是为哪般?
付益延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只淡淡吩咐他们专心于手中的动作,随即领着顾清和走进了炮制坊内部的盛药间。
这里没有人,真是谈话的好地方。
“顾大夫这几日应该是焦头烂额了,若是三春荣能有帮忙的地方还请顾大夫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尽力。”付益延对顾清和点了点头诚心道。
顾清和也不推辞,她这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对方能帮忙。
她凑到付益延道出了所需的药材。
闻言,付益延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顾姑娘这是的迷药加大了曼陀罗的成分,有制幻的成分,于病人不利。”他有些犹豫。
顾清和摇头道:“付老,您多虑了,我还在尝试调整药效,这不过是实验,还不会用在病人的身上,那您放心。”
“原来是这样。”付益延连连点头,准备去准备。
回到裴府后,顾清和直奔梅花居。
“小姐,海棠宴散了?”望着火急火燎的身影,师琉诧异出声。
顾清和立马坐到梨花木椅上,喘气道:“这个海棠宴我巴不得早点结束,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然勾起了师琉的兴趣。
“小姐在海棠宴上遇到什么了?是有谁为难小姐了吗?”她其实也不是很明白大人为什么要让小姐去参加这个海棠宴。
更不明白大长公主为什么会宴请小姐去。
“大长公主设了个局,差点我就回不来了。”顾清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口都有些干。
“有没有暖茶?”
她扫视了一眼,提起案几上的瓷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有。”师琉道一声,便起身去取来刚热好的暖茶,放置到她的面前道:“小姐你先别急着喝,茶还是滚烫的。”
她手试了试杯外围,发现还有些烫手。
顾清和点了点头,脱下身上的大氅道:“这次海棠宴上最重要的西府海棠被毁了,要不是我猜到了大长公主的心思,现在已经被她杖毙在府中了,不过我在宴会上真的是只得空吃了一口。”
师琉啊了一声,皱眉道:“那小姐可是饿了?后厨还有些吃的,小姐是现在要,还是等会儿?”
顾清和笑道:“你瞧我这个样子是像要用膳的样子吗?”
这不是她的目的。
“小姐是要找大人?”师琉出声问道。
她是丫鬟这本不是她该过问的,所以她才只问是不是要用膳。
“是,我就喝杯暖茶,等茶稍微凉些我就喝了去找他,这件事情我若是不问清楚,心里也不安心。”顾清和手里捧着茶盏,却想着什么时候能将怀里的药粉撒到裴府的水中。
因为水才是大家共用的,只有这样才能不费力的将所有人都迷晕。
茶凉后,顾清和大口灌了半杯,重新披上大氅离开。
这个时候裴衍应该还在府中。
她走的极慢,因为这几日京都依旧飘雪,却没有那日她被关进京都衙门的时候大,不过在有积雪的地方,她还是要留心。
不过好在其余的积雪都已经被清理完,现在地上多是才下的新雪,还不足以让她摔倒。
“小姐,外面下雪了,伞怎么能忘了?”师琉忙追出来,三两步就跑到顾清和的面前将油纸伞递了过来。
顾清和让她回去,并道要等她回去就转身离开。
裴府不大,几乎是不费力气的她就走到了竹林。
这个时候他要是在府,就该是在竹林。
她走了进去,没有任何的仆从拦着。
同时她也在四处观察林子里的暗卫,若是在,那就难办了。
药下在水中,暗卫定然不会接触裴府的食物,那她迷倒了裴衍又有什么用?
顾清和不由的皱起眉头。
她方才之所以先回梅花居,绝不是因为口渴需要喝水,而是找人。
她要知道黎叔他们在哪里。
幸运的是刚才进大门的时候她就见到了黎叔,又知道了无冷和飞翔也留在府中。
那今日就是最好的时机。
突然耳边渐有脚步声。
顾清和抬眸一看,正是飞翔。
“你从海棠宴回来了?”
“是,我来找他有点是,是关于海棠宴的。”顾清和笑着点了点头。
说起来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大人在书房里,现在应该得空了。”他提醒了一句。
顾清和点头,侧身过去。
走过石板回廊,她来到了雕梁画栋的书房。
在外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扣门。
“进来。”屋子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顾清和提步进去。
裴衍正坐在书桌前,卷起了一副画。
那是——
她眼见,望见了上面一抹而散的紫色。
难道这就是那副画?
他真的画出来了?
得空要一定要看清楚!顾清和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很好的收敛。她走近些,出声道:“海棠宴会的事情黎叔应该和你说了,我前来就是想问问你,大公主这番若是因你而容不下我,是否会想其他的法子对付我。”
她这是没话找话说,硬扯开话题。
“你既然都能从海棠宴上全须全尾的回来,必然是没有问题,海棠宴我本以为有恭宁王妃的相助,大长公主必不会为难你,仔细想来,是我疏忽了,说起来是我没有准守约定,你要何补偿?”裴衍将手中的画卷自然的收到抽屉里,抬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