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昭君和楚君仪在梳洗完毕后说笑着走回房间,打开门后却愣在当场。
只见屋内王昭君的床铺前一片混乱,边上的宫女各自在梳妆打扮。
王昭君一怔,冲到自己的床铺前翻找着,将衣箱妆奁打开后里面却已然空无一物,只在枕头下找到了那个已经显出一些旧色的平安符。
王昭君握着平安符,站起身扫视着边上正在梳妆的宫女们,厉声问道:“谁干的?”
几个宫女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哂笑。
柳绮罗嘲讽道:“你的东西,自己不看好了,难道还怪得了别人?”
王昭君气急,戟指着她,一时语塞:“你!”
楚君仪款款走近,边走边说:“不问而取是为窃,据我所知,在宫中偷窃乃是大罪,还望各位姐妹好自为之。”
柳绮罗冷笑道:“哼,你楚君仪什么出身?仗着读了两本书便咬文嚼字起来,我看你才要好自为之。”
王昭君冷笑道:“那就请几位姐姐跟我走一趟,看看总管怎么分辨。”
柳绮罗嘲笑道:“哟,我们凭什么就跟你走一趟,嗯?”然后走到王昭君身边,凑近低声道,“好心提点你一句,今儿是去画馆画像的日子,我可没空陪你胡闹。”
王昭君一把抓住柳绮罗的手腕,决绝地说:“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这里一步!”然后冷冷一笑,“大不了,大家都别去!”
柳绮罗惊恐出声:“你!”
周围的宫女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楚君仪皱起眉头。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个小太监踏入门内,说:“时候不早了,还请各位姐姐速往画馆,过时不候!”
屋中之人皆是一怔,柳绮罗趁机甩开王昭君冲出门去,周围的宫女见状亦鱼贯跑出。
王昭君刚想追出去,却被楚君仪拉住了。
楚君仪慎重道:“嫱儿,大事要紧。你若有心在宫中攀往高位,画像一事,绝不能敷衍了事。”
王昭君无奈地说:“可如今我衣衫装饰皆不翼而飞,如何慎重行事?”
楚君仪胸有成竹地说:“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掖庭之中亦不能免俗。”说着,她伸手拂过王昭君的面颊,“嫱儿花容月貌,又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能相提并论?”
王昭君困惑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
楚君仪点了点头。
王昭君沉思半晌后,问:“你当真认为圣上会看上一个不施粉黛,只着粗布麻衣的宫女?”
楚君仪微笑道:“洗去铅华,方见真质。一副素颜的美人图,自然会在千篇一律的宫装中脱颖而出。”
王昭君微微蹙眉,陷入沉思……
等王昭君讲完早晨之事,不知不觉间,已经和毛延寿走到了桥上。
王昭君望着湖中明月,转过身倚着栏杆望着毛延寿。
毛延寿忽然拍了下脑袋,懊恼道:“既是如此,只怕我坏了姑娘大计!”
王昭君不解,挑眉问道:“嗯?先生何意?”
毛延寿羞赧道:“今日我看姑娘,唔……姑娘素面而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我下笔之时,心神不定,遂给姑娘画上了宫装首饰……还,还点染唇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