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匹正在酣睡的马儿惊得发出一声长嘶。
“谁?”
随着一声厉喝,复株累慌忙从枕下抽出马刀,率领护送和亲的将士们冲出了客栈。与潜伏在客栈四周,还没来得及撤离的黑衣人们缠斗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铿然作响。
复株累习武多年,身手高强,一刀砍翻了一个黑衣人,同时一脚踹翻了旁边一个意欲偷袭他的黑衣人。
护送和亲的将士们也都是军中好手,百战悍卒。
黑衣人们不仅人数不占优势,功夫也稀疏平常,完全被压着打。
一番苦战之后,终于将这伙黑衣人全部消灭。
复株累在将马刀从一个黑衣人的尸体中抽出后,自言自语地说道:“糟糕,居然忘了留个活口!”
“呸呸呸,你这蠢马,竟然朝着老子放了个屁!”
一个声音从马厩中响起,复株累率领众人围了上去,却见是刚才那个被迷烟迷晕后跌落进马厩的黑衣人,恰巧被马儿的一个屁给崩醒了。
复株累将马刀向下一挥,虚指着瘫坐在地的黑衣人的面门,沉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来行刺的?”
“这……”黑衣人吞吞吐吐,目光闪烁,显然是不想说实话。
“说不说?再不说就一刀剁了你!”复株累举起马刀,作势要砍。
黑衣人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是受郅支单于的长子拓跋旭的指使。”
“哦?”复株累剑眉紧皱,厉声喝问,“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那么容易被骗?那郅支单于乃是被陈汤所杀,他儿子不去找陈汤报仇,却让你们来刺杀宁胡阏氏?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话音刚落,复株累手起刀落,一蓬血水从黑衣人的肩头喷涌而出。
“啊!”黑衣人捂着血如泉涌的肩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小的……小的不敢撒谎,确实是受那拓跋旭的指使啊……”
“他说的应该是实话…….”一个宛如天籁的女声响起,只见不知何时,王昭君已经来到了跟前,她那绝美的容颜在周围将士的火把映照下明灭不定,更显得楚楚动人。在她的两侧分别站着绿萝和毛延寿。
复株累竟是看得有些呆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微微一囧,正色问道:“阏氏,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王昭君轻启朱唇,条分缕析地答道:“五胡之中,原本郅支单于战力最强,却兵败被杀,只剩原本就人数最多的呼韩邪部,尚能对大汉王朝构成威胁。拓跋旭自知没有足够实力诛杀陈汤,为父报仇。便想派刺客刺杀我,借此破坏和亲,离间呼韩邪与大汉的关系。”王昭君微微一顿,冷冷地看了一眼几乎痛得要昏死过去的黑衣人,“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想在刺杀我之后,趁机嫁祸给呼韩邪,借此挑起双方的战火,拓跋旭便可以渔翁得利。”
王昭君话音落后,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陷入了沉思。
“佩服佩服!”复株累拍了拍巴掌,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静,“阏氏一介女流,却有如此非凡的见识,我虽常年带兵打仗,却也是自愧不如。”
王昭君淡淡地应道:“承蒙谬赞。”
复株累转过头来,斜睨着那个黑衣人,命令道:“来人,把这个黑衣人捆到马的屁股上,既然他喜欢吃屁,那就让他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