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我……”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很遗憾,这种冰骨粉就是先把人变成冰块,然后再化成冰水,所以,你会觉得冷。还有一件事,我有义务告诉你,这种药粉,没有解药,因为我没有研制解药的时间。明慧,我们走吧。”
“你……你个毒妇!”
月姑点点头,微笑道:“你的评价很中肯,我就是毒妇,我全身上下都是毒,惹上我的结果,只能是死!”
月姑的话,如三九天的寒风,直接吹入二人心底,瞬间,两人感觉连心都被冻住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回荡在脑海,想说话,已经发不出声音。
月姑搂着明慧的肩膀,走向山中。
明慧低声道:“姐姐,那两个人真的会化为一滩水吗?”
“姐姐何时骗过你,你这个小妮子,有没有想我?”
明慧俏笑道:“我当然想姐姐了,姐姐,我们见过爹爹就走吧。”
“我和燕翅已经说好,后日一早在这里会合,明日我要和师伯叙叙旧,陪陪他老人家。”
明慧撅起嘴,不悦道:“姐姐,跟那个顽固的老头子有什么可聊的,我们天亮就走好不好?你不想早点回丹阳城吗?”
“明慧,我们先过关再说。”
“有我在,过关如履平地,姐姐只要不放开我的手,最多一炷香,我们就能闯过阵去。”
月姑不禁莞尔,嗤笑道:“你这个小妮子,总是大言不惭,吹牛皮,日后跟我到了丹阳,可不要这样口无遮拦。”
“姐姐,明慧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七岁了,你知道吗,山下有很多女子十七岁的时候都做人家娘亲了,我记得姐姐也是十六岁就嫁人了,现如今姐姐还这样说我,姐姐分明看不起我。”
月姑哭笑不得,连忙哄道:“姐姐没有看不起你,我们明慧不仅花容月貌,还冰雪聪明,姐姐怎么会瞧不起你。你出来这么长时间,师伯一定着急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明慧鼻间重重一哼,有些生气的说道:“姐姐,你可不知道,老头子每天都把你挂在嘴边,说我每天太过聒噪,不如你温柔娴静,也不会像你那般心灵手巧,会做菜,总之一句话,我处处不如你。自从接到你的消息,老头子恨不得我马上就离开青米山呢!”
月姑心中升起一股带着酸意的暖流,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些年结识的长辈们,给了她如同父亲一般宽广慈详的爱,总让她心中充满感激,更让她有了继续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的力量。
两个人边走边聊,真如明慧所说,两个人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闯过了重重关卡。
月姑回首望去,迷雾阵阵,阴风四起,在月色的笼罩下更显的诡异森寒,不由的吁出一口长气,倘若明慧不来接她,没有两三个时辰,她是万万出不去的。
明慧抽出紫风玉箫,放在唇边,一曲悠扬明远的箫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得空灵飘渺。
一曲作罢,关口的巨石轰隆作响,露出一个可以容得一人进出的缝隙,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从缝隙中走进山谷。
进入山谷,眼前豁然开朗,这条山谷,是进入青米山的要塞,青米山谷连谷,洞套洞,山谷两旁壁立千仞,如刀削斧凿,猿猴都望之兴叹。
只有进入这条山谷,才能到达其他的山谷洞穴。
明慧玩心大起,和月姑商量道:“姐姐,我们来比试一下轻功如何,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迷阵埋伏,只消一直向前,就可以到我的家了,如何?”
月姑连日奔波,加上刚才一战,早就疲惫不堪,想出言拒绝,看她一脸的兴致勃勃,又于心不忍,只好勉强答应。
月姑和明慧如同山中猿猴,不停地纵跃着,在距离上来看,两人旗鼓相当。
明慧却撅着嘴停了下来,叫道:“姐姐,不比了,你根本未用全力,就和我打个平手,不好玩,我认输就是,不喜欢姐姐让着我。”
“明慧,姐姐身上有我三位师父两百年的功力,你赢不过我,不足为奇,你的轻功,在江湖上虽不能跻身十名之内,但姐姐担保,能胜过你的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人。”
明慧回啧作喜,认真的问道:“姐姐,你不是在哄我吧?”
月姑一笑,郑重道:“不会,姐姐怎么会哄你呢?就冲着刚才你掷飞镖的力道,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明慧笑弯了眼睛,拉着月姑的手,正色道:“姐姐,你的事情,昨日父亲全都说给我了,姐姐放心,有明慧帮忙,姐姐一定会心想事成。”
夜色并没有掩去明慧澄澈晶亮的眼神,她幽亮的眸子和天上的寒星一般,熠熠生辉,月姑从她的清眸中,看到了无尽的真诚与温暖。
月姑喉头一紧,笑意浓浓,却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声瘆人的狼嚎从远处传来,二人一笑,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