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人商量好,借着做生意的名义,带着张嬷嬷到边塞去,寻找军队的支持。
这件事非同小可,再三思量之后,徐雁容决定把事情告诉自己的外祖父,求得支持。
吃过早饭,徐雁容命丫鬟备轿,前往丁府。
丁中刚陪着夫人吃过早饭,就见徐雁容眼睛红肿的走了进来,大惊失色,“蓉儿,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姓张的那个小子欺负你了?”
徐雁容摇摇头,正色道:“外祖父,蓉儿有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
丁中见状,急忙屏退左右。
徐雁容走到门口,对守在门外的丫鬟道:“不要让人靠近,来人咳嗽一声。”
徐雁容拴好房门,来到丁中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蓉儿今天想求外祖父一件事情,如果外祖父不答应,蓉儿就死在您老人家面前。”
丁中身躯一震,赶紧起身搀起徐雁容,惊问道:“蓉儿,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要是蓉儿的事情,老头子都会答应你。”
徐雁容这才坐下来,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丁中。
丁中听的汗毛倒竖,冷汗直流,这件事,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本以为张家母子是武林中人,为躲避仇杀才流落到此,却想不到张蒙竟是大梁王朝唯一的后裔。
徐雁容见外祖父发呆,以为他不应允,不由得恸哭失声道:“外祖父倘若不愿意,蓉儿不会强求,只求外祖父不要告发我的夫君,蓉儿就感激涕零了。”
丁中赶紧劝解道:“蓉儿,此时干系重大,丁徐两家上上下下千余口,若是不慎被朝廷知晓,必是灭门之祸,你容外祖父细细思量一番,再给你答复好不好?”
徐雁容腾地站起身,漠然道:“外祖父不必费心了,蓉儿告辞了。”
丁中伸手拦住徐雁容,沉声道:“蓉儿,你对那谢世元到了何种地步?”
徐雁容清眸闪亮,坚毅的回道:“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丁中长叹一声,下了决心,“罢!罢!罢!自大金建国以来,把国人分为三六九等,加收重税,令百姓民不聊生,远远不及当年大梁皇上的宽厚仁爱。外祖父答应你了。”
徐雁容顿时破涕为笑,“我知道您老人家一定会答应的。”
丁中依旧一脸的严肃,忧心忡忡的问道:“蓉儿,此事还有谁知道?”
徐雁容摇头道:“只有我们四人,蓉儿想着父亲不过是一介商人,胆小怕事,所以不想告诉他。”
丁中点头道:“蓉儿,谢世元说的那支军队,跟我一直有联系,是前朝大将军卫风所统领,只可惜人数不多,估计现在也就万人左右。”
“卫风?”徐雁容秀眉微蹙,思索道:“我好想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当年他遭奸臣暗算,不是已经处死了吗?”
“没有,当年他的家将李代桃僵,替他丢了性命,卫风隐姓埋名,远走边塞,此人绝对是忠义之臣,虽然前朝皇上如此对他,他却不计前嫌,带领一些不愿投降的部下隐在草原深处,倘若他知道皇室还有人活着,肯定特别高兴。”
“那我和夫君明日就出发。”
“蓉儿,不必着急,下个月就有客人到边塞去采购羊皮,到时候,你和谢世元跟着镖局一起走,只要到了边塞,外祖父自有办法联系到卫风。”
“您的意思,到时候和我们同去?”徐雁容有些不敢相信。
“是,到时候我会和你们同去,因为卫风将军的粮草都是老夫在供应。”
徐雁容又是一阵惊讶,最初和外祖父说明真相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反对,最起码迟疑还是有的,为何现在又告诉她,许多年来,他一直在支持卫风呢,她有些看不懂了。
丁中清楚的看到了徐雁容眼中的狐疑,微微一笑,“蓉儿,我和卫风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最多只能算是互相利用罢了,但今日之后便不同了,你是老夫的掌上明珠,张蒙,不,谢世元是老夫的孙女婿,关系发生改变,自然态度也会有所不同,而且,外祖父也想试试我的蓉儿内心的真正想法,如果你迟疑,外祖父不会答应,因为这件事连着我们丁徐两家上千人的姓名,你可明白?”
徐雁容深感外祖父的谋略精深,笑道:“那蓉儿现在就回家了,等我们打理好一切,就跟随您老人家出发。”
“蓉儿,你这一走,或许就永远不能回来了,这些天,你和夫君到娘家去陪陪你的母亲吧,只是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让他们知道。”
煞那间,徐雁容脸色黯淡,有些伤心的低头道:“蓉儿也不想远离父母家人,只是现在蓉儿既然已经嫁给他为妻,就是他谢家的人,国仇家恨,自然是要报的。”
丁中大发感慨,“蓉儿,真不愧是我丁中的子孙,放心,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帮助你们。只是,以后的日子,你们恐怕要受苦了,这一点,你要有思想准备。”
徐雁容微微一笑,深深地梨涡更显得她妩媚动人,眉宇间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外祖父,蓉儿从来不怕苦,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只要能够让夫君心愿得偿,蓉儿虽死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