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国师坐在房中,乌力吉抱剑在怀,一脸严肃的守在他的身边,严阵以待月姑的到来。
不知不觉,已至四更天,乌力吉心烦气躁的走到门口,推开门向外张望。
院子里灯火通明,张腾带着丹阳城的差役们将整个院落为了个水泄不通,众人心情复杂之极,既盼着一朵胡赶紧来,也好能一睹真容,看看乌力吉和一朵胡到底谁厉害?可一想到一朵胡高深莫测的功夫,就觉得自己脖颈都是凉的,似乎一朵胡的剑随时都会将脖子上这颗头砍落。
乌力吉走到院里,跃上屋顶举目观瞧,四下里寂静无声,并不见有一朵胡的踪影,乌力吉心中嗤笑,想必是一朵胡看到这阵势有些怕了,故而不战自退。
蓦地,房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乌力吉陡然一惊,赶紧奔回房内,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得房中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乌力吉,你若进来,我就要了国师的命。”月姑的声音随时清脆悦耳,却蕴含着无尽的杀气,院中的人无不毛骨悚然,心中惊惧,暗想这个一朵胡是何时进入房间的呢?为何没有一人察觉。
乌力吉在门口顿住脚步,咬牙切齿道:“一朵胡,你若敢伤了国师,我乌力吉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乌力吉,你放心,我只是想和国师谈谈心,只要你不闯进来,我绝对不会轻易动刀剑的。”
国师在房内分外平静的大声道:“乌力吉,你守在门口,千万不要进来!”
听到国师中气十足的声音,乌力吉这可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万分紧张的守在门口,倾听房内的动静。
月姑坐在国师对面,微笑道:“国师,还真是深藏不漏啊,我点住了你的穴道,你还能运转真气,真是令人钦佩啊。”
“哪里,一朵胡,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吗?”
“谢玉盈。”
“果然我没有料错,看来天意难违啊?”
“国师,既然天意难违,何不早些隐居深山,也好早日与乌力吉享受那柔情蜜意,恩恩爱爱,岂不比在此日夜奔波焦虑强上百倍。”
国师唇角微抿,掠过一抹苦涩的笑意,“谢玉盈,我的师父和当今皇上立下约定,师命难违,自从我来到丹阳城,发现丹阳城上空的帝星一日亮盛一日,就知大金国气数已尽,只是当今皇上对我师徒一向礼遇有加,故而……”
“故而无法推拒?国师,倘若我一朵胡帮你解决这件事,你可愿意退出?”
国师剑眉紧皱,思忖片刻,点头道:“谢玉盈,你要如何帮我?”
“帮你假死,你可愿意?”
“假死,当今皇上精明的紧,这一招,怕是骗不过他吧?”
“只要我谢玉盈相伴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只要国师愿意就可。”
“倘若,我不愿意呢?”国师话音未落,人已站了起来,阴森的眼神如冰寒利箭射向月姑,“谢玉盈,难道你进屋之后就没有闻出来我这屋里有种异味?”
月姑瞧瞧运转真气,倏忽间骤然变色,看来自己还是轻敌了,体内的真气根本无法聚集,不上片刻,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乌力吉,进来吧。”国师缓步踱到门口,笑意盈盈的说道。
乌力吉进了房间,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月姑,轻蔑一笑,“一朵胡,你也不过如此。”
乌力吉坐在软榻上,国师情意绵绵的靠在乌力吉怀中,伸出纤长的手指,抚摸着乌力吉的脸颊,媚笑道:“乌力吉,这件事办的漂亮吗?”
“嗯,还不错,我来看看这一朵胡是何等摸样,有没有一些姿色。”
国师紧紧搂住乌力吉,醋意十足的撒着娇,“不要嘛,我不许你碰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我可还要靠着她来找东西呢!”
“小样儿,又吃醋了,我不过是逗逗你罢了,我乌力吉的眼里,心里,永远只有你。”
月姑瞪大眼睛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又羞又恼,恨不得起身给二人各来一剑,将他们捅成血窟窿。
突然,外面传来差役的喊喝之声,刀剑声四起,乌力吉皱皱眉头,推开国师,“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国师很不情愿的从乌力吉的怀中坐起来,乌力吉拿起宝剑,箭步飞向院里。
国师懒洋洋的斜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睛笑道:“谢玉盈,你没有想到吧?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等你来,怎么样,自投罗网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月姑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