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心中一凛,顿住脚步,低声道:“夫君,你我必须要分开了,我不能让无辜的百姓因我而死。”
“不,死两个人算什么,我就不信这小小的石门城能抵住我们二十万兵马的围攻。你别忘了次来的目的,更不要一时心软,若想夺回江山,就一定会出现累累白骨堆积如山的事情,更何况你是要离开我去投入金格尔的怀抱,我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倒在别人的怀里。”
月姑长叹一声,低声道:“夫君,你相信我,我不会让金格尔碰一下,你现在清水巷第二户人家等我,那是郭峰的家,晚些时候,我们在那里会合。”
李纯谅死死拉住月姑,咬牙道:“阿盈,你今天就是说出天来,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夫君,难道这时候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李纯谅温柔的抚摸着月姑的秀发,内心如针扎般剧痛,脸上挂满微笑,“阿盈,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害怕再也不见你,因为你对我的爱还不及我对你的一半,所以,你不会理解我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阿盈,你一定要记住我的摸样,即便我死在你的前面,也不许你忘了我。”
月姑的心间滑过一股暖流,她抱住李纯谅,轻声道:“夫君,你对我的好,阿盈永远不会忘记,你更不会让也死在我的前面。”
李纯谅心神俱颤,愣怔片刻才喜滋滋的说道:“阿盈,你放心,我会办好每一件事,七天内,一定会攻下石门城,在石门城里与你相会。”
“夫君,万事小心,一切就按照我安排好的步骤行事便可。”
李纯谅点点头,依依不舍的与月姑告别离去。
月姑凝望了一会儿李纯谅的背影,一跺脚,狠心离去,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人心。
月姑来到衙门口,只见人们聚拢在衙门外,只留下一条不过两米宽的路。
路的尽头就是衙门口,金格尔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另一张椅子上,神情魅惑,笑意盈盈的眼底充满了杀气。百姓们还是第一次如此真真切切的看到金格尔的相貌,心中的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二皇子真乃天人也,难道皇家的人都这么漂亮么,真是愧杀女子,倘若不是他眼神里的凛凛杀气,真想上前看个仔细,摸一摸他纤长滑腻的玉手。
月姑冷眼观察衙门口的情形,心中作着盘算。
衙门口的确有一人,此人低着头跪在地上,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二皇子一声令下,他便会身首异处。
金格尔抬头看看天,大声道:“月儿,还不肯现身吗?我已经给你延长了时辰,难道你真的忍心我杀掉这些无辜百姓!”
金格尔站起身,悠悠然走了两步,来到跪地人面前,俯身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家中的吗?我听说你的妻子刚刚生了孩子,老母行动不便,一家人都需要你的照顾,啧啧,真是可怜!可怜呐!”
“二皇子,饶命啊,小人不想死啊,小人一死,家中老的老,小的小,要他们如何活下去啊┄┄”
“记住,你不能怪我,本来有人能救你的,她可是号称侠肝义胆的大侠啊,哎,只可惜她徒有虚名,关键时刻,不肯拼死现身,所以,我也保不住你了。”
金格尔向后一退,笑道:“到时候,动刀吧。”
差役听令后举起钢刀,阳光反射在钢刀上,一束光亮向下落去,众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电光火石间,一颗石子打在刀上,差役手中的钢刀应声而落。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月姑已经站到了金格尔面前,金格尔自信满满的笑道:“月儿,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先放了他。”
“好,我放了他。但是,如果你再次消失,我会再杀一个人。”
“我不会走,你先放了他!”
“来人,取一百两银子,将他送回家中。”
跪地的百姓不仅死里逃生,还得了一百两银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颤抖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谢。
月姑淡淡道:“金格尔,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金格尔脸色无比凝重的说道:“我应该更无耻一点,你就没有机会离开我了。月儿,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以后,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月姑哼了一声,沉声道:“金格尔,你不觉得这是痴人说梦吗?”
“月儿,那我们走着瞧好了。为了等你,我还没有吃饭呢,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金格尔伸手要拉月姑的手,月姑向后一缩,淡淡道:“我自己会走。”
金格尔笑了笑,没再强求,和月姑并肩走回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金格尔凝视月姑,与她冰寒的目光交锋了片刻,苦笑道:“月儿,我是豺狼虎豹吗?”
“你还不如豺狼虎豹,金格尔,你记住,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再对我费什么心思了。”
金格尔站起来走到月姑面前,愠怒道:“月儿,你的温柔哪里去了?我不是你的敌人,我说过,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双手奉上,你为何非要与我作对,为何非要把我视作敌人!”
“不是我非要把你视作敌人,你本来就是我的敌人。我不会傻到与虎谋皮。”
金格尔身躯一震,语带讽刺的说道:“与虎谋皮,说得真好,难道李纯谅就不是虎吗?你现在的做法,不是引狼入室吗?我金格尔以人头担保,在你拿下我大金的时刻,就是西夏王吞并大金的开始,你真的以为你可以攻下大金,恢复大梁江山吗?你一个女子,就算是夺回江山,到时候还不是要送给外姓人,为何为要如此执着的毁掉现在的一切呢?”
月姑把头移向别处,缓缓道:“金格尔,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懂,我不会被你的几句话就放弃报仇。”
下人端上来饭菜,月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扫视一眼,凤目一寒,这饭菜里下了毒!
“月儿,洗手吃饭吧。”
“你吃吧,我不饿。”
“我不饿,你慢用。”
“月儿,你是怕我下毒么?”
“我没什么好怕的,只是看到你我就没有胃口。”
金格尔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不住的点头道:“很好吃,月儿,你知道吗,普通的毒药对我根本不起作用,顶多算是调料而已。”
“这么说,饭菜中的毒药不是你下的?”
金格尔放下筷子,点头道:“不是我下的,不过月儿是怎么看出来这里面有毒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