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荆想一出是一出,他嗤笑一声,目光隐晦的看着步锦笙,道:“不早了,你……留下来?”
步锦笙恍惚一刹,当她看懂沈满荆眼神里的淫贱花火后,脸色顿时煞白,最怕的还是来了,好在,沈满荆说的是问句,那就证明她还有反驳的余地。
步锦笙急忙开口:“不了,不了,不好打扰你。”
“我还是想你留下来,如果你执意要走……”沈满荆两眼平静的看着步锦笙,他语调像是在祈求,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话至一半,他眉心忽然一蹙,痛的他嘴角一抽,吸了口冷气,“嘶……”
步锦笙冷哼一声,自认为沈满荆这是在耍绿茶手段,“呵,指望着我怜香惜玉呢?”
沈满荆没有说话,只是眉心紧缩,眼光极速瞥了眼肩头,昏暗的灯光下,他一身黑袍几乎淹没在黑夜里。
步锦笙离他很近,见他良久没有吭声,便顺着视线去看沈满荆的左肩,黑色的袍子本就不大张扬,一眼瞧过去,他肩头完好无损,并无瞧见什么不妥来。
步锦笙也不知怎的,当她见沈满荆紧蹙的眉心时,那到纹路就像是山川沟壑般在她心上起伏。
她凝神仔细瞧了瞧沈满荆的左肩,当初在收服容绪儿时,沈满荆的肩头便伤过一次,而今又在地府里,被无数鬼魂撕咬一番,伤势反复,一定是寻常人难以克制的痛。
很快,那黑袍下的肩头,便不断渗出血来,红色鲜血在黑袍上并不起眼,只是略略能瞧见一片水渍脏了衣衫。
步锦笙心头一紧,也顾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她惊慌道:“你怎么?好端端的怎么出血了?你脱下来,我看看。”
沈满荆本有五分痛意,硬生生让他表现出十二分来,他瞬间表情痛苦挣扎,咧着嘴,疼得倒抽着一口凉气,嘴上却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看这血迹染出的,像不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来,送你,要吗?”
“要你妹啊。”步锦笙在紧张兮兮氛围里,抽时间白了他一眼,见沈满荆不为所动,自个便上手去帮他褪去一边的袖子。
奈何这种宽大的衣袍里三层外三层的实在难拔,她若是用蛮力解决,又担心伤到沈满荆的伤口,手足无措一阵,步锦笙只好厚着脸皮去解沈满荆的腰带。
当她指尖刚触碰到沈满荆腰带时,两个人都像中了电流一般,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二人神情显得有些复杂,步锦笙显然有些犹豫了。
出于对尚未真正嫁给他做帝后的尊重,沈满荆也显得有些尴尬。
尴尬了不足一刹,沈满荆又自我调和,厚脸皮的用一只手解着自己的腰带。
奈何一只手实在用的不大利落,磕磕绊绊解了半晌,也没解开一个结来,步锦笙瞧不下去来,真实皇上不急太监急,再这么磨蹭下去,他要是失血过多而死,到时候自己指定会被扣上一谋杀帝君的诛九族大罪。
步锦笙自认为自己是出于全家老小生命安全考虑,她拨开沈满荆不大利落的手,自行为他解开了衣袍。
好在她时刻不忘本,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克制,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