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褪下沈满荆的半边衣袍,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挂满了大片大片的殷红。
这一大片的血迹哪里是刚刚被扯开的口子。
大约是刚才沈满荆自作孽搞了些撩妹小技巧,手上用了蛮力,将原本已经被医官包扎好无碍的伤口扯开了。
那家伙又死要面子活受罪,察觉伤口裂开,又不好说伤口痛,看样子是忍了半晌,实在忍不下了。
步锦笙脸色煞白,平生最怕见血的她,此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心翼翼的将已经染透殷红的纱布拆下,从沈满荆床前的抽屉里张皇失措的掏出他特制的金疮药来,极为细心的覆在他血肉模糊的肩上。
瞧着步锦笙一脸正色,沈满荆压根也顾不得伤口痛了,他反而极为兴奋的开口:“放心吧,我的金疮药比医官手里的要好,不出三日,方可痊愈。”
闻言,步锦笙抬眼看了看沈满荆,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既然你的金疮药效果更好,为什么之前不用?”
沈满荆此时面对着步锦笙,心里的波动算是镇定了下来,无奈的说道:“哎!此乃神仙赠的物件,只这一小瓶来,我自然是要省着点用的。”
步锦笙隐晦的目光暗暗在沈满荆毫无遮掩的胸前一闪,默默开口:“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都有十几道了,我看你也没用过这金疮药,再金贵的东西留着不用,你留它等着生一堆吗?”
“生……一堆?”沈满荆一愣,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眼神看着步锦笙。
步锦笙后槽牙恶狠狠一咬,自知狗改不了吃屎的特性,她正为沈满荆止血敷药的手没轻没重的一戳。
沈满荆顿时龇牙咧嘴的一抽搐,“嘶……”
步锦笙嗔怪,“狗改不了吃……屎!”
沈满荆委屈的嘟了嘟嘴,看着自己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就这么被步锦笙好不怜惜的一次性糊在伤口上,顿时心痛的嗟叹一口,“你能不能省着点用?”
“省着点?”步锦笙质问,“你打算干什么?”
沈满荆泯了泯唇,有些小心思的将所剩无几的金疮药收好,塞回抽屉里,“这金疮药涂在伤口上可以止血止疼,无论什么伤口,都是不留疤的。万一……万一我今后身上有什么必用它不可的伤势呢。”
步锦笙冷笑了一声,“呵,你想的还挺长远,考虑的挺多的。”
她看了看沈满荆已经被糊的严丝合缝的伤口,舒心的长叹一声,拍了拍手,道:“晚上睡觉小心点,有事叫太医,我回去了。”
瞧见步锦笙转身要离开,沈满荆故作疼痛一抽气,“嘶……疼。”
“疼?”步锦笙转过身看着他,毫不留情面的揭穿那些小把戏,“你刚才还说这药止血止疼不留疤,合着你是骗我的?”
闻言,沈满荆尴尬收起自己咧了一半的嘴,尴尬笑了笑,大声向门外喊道:“三九,送送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