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慨的成述着自己的痛苦,自己的荒唐,把在所有的罪过都都追加在了自己身上,可是,他却没有提到那个女人,那个,报纸上,他名正言顺相恋五年的美丽女人……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听着,然后在他疲累得几乎晕厥的时候将他扶到床上,安抚他睡熟。
他的房间混乱的像战场,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与烟蒂,难闻的气味让她有些想吐。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邋遢的房间,因此在一踏进来的时候,几乎是整个人怔在原地,如果不是他身体的重量让她几乎失去了平衡,或许,她现在依旧傻在那里。
收拾房间,打扫垃圾,换掉所有脏破的东西,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她完成了工作,并且烧了一桌家常便饭放在客厅的桌台上,然后换上身上的围裙,走进洗手间,开始清洗他的脏衣服。
他醒了,慌乱的叫着她的名字,然后跌跌撞撞的冲进每一个房间里寻找她的身影,最终,在洗手间里看到了她,可是,他却被镜子中那满脸胡渣的脸吓了一跳,然后像是躲什么一样,冲进浴室将它们全部清理掉。
接着,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一脸无辜的忧伤,在她让他吃饭的时候,却像一个难民一样把一桌的菜狼吞虎咽的吃光,可是,她却依旧看到了他低着头时尽力想掩藏的泪水。
他曾经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望着这样的他,涵心的心头突然有些迷茫。他的所有告白和悲伤她不是感觉不到,而是。没有身处其境,或许即使身为曾经的当事人,她依旧不能感觉什么,虽然,她好想哭。
她不想记起曾经的一切,就如同那一夜一夜不停在自己脑海中翻滚的噩梦一样,她想要的,是逃离,迫切的逃离,可是,这个男人的一切,却又像无形的绳子一样将自己绑住,退也不是,进,却不能。
“好吃吗?”看着他放下筷子,她有些失的问,为什么台湾的第一首富会饿得跟难民一样,难道他的脾气已经坏到了连酒店与餐馆都拒绝外卖给他了吗?
冷轩点着头,不停的捣鼓着,那样悲戚的神情就好象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与那个报纸上英俊潇洒的男子仿若是两个人。
突然,涵心觉得自己有些心疼的这个男人。
冷轩低着首,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突然抬首望着已经开始收拾碗筷的涵心,一阵交错的慌乱让他蓦地站起身,然后忙伸出手去收拾被他的狂卷残云弄得一片狼籍的桌子,可是,在他的大手碰上那个让自己心慌的小手时,一个盘子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啊。”涵心惊叫,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突然‘滑偏’而牺牲的盘子,不明所以的抬首瞪着一脸愣怔的冷轩,有些生气的道:“你……你干什么?”
冷轩像是被涵心生气的声音吓住,一时间忘却了如何反应,然后无措而笨拙的说:“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那样的口气,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惶恐不安。
低首,感觉自己有些头痛,不该这样的,涵心望着冷轩那张比报纸上更为英俊的面容,心猛的一抽,呼吸不畅。
蓦地,涵心也有些慌了,不明白为什么,心底像是有一样东西正在不停的绞痛着她的心,像是要从最深处的地方钻出来一般,让她有些站不稳。
“冷总裁,我想……我想您应该去休息了。”没有看现在究竟是几点,涵心就这么说,然后端起盘子匆匆走进了厨房,重重的关上门……
冷轩站在桌子旁边望着那扇隔去了她背影的门,心像是被海水吞没,恍恍惚惚的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已经这样小心翼翼了,为什么她还要像躲洪水猛兽一样躲着他呢?他真的。快坚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