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

飘散的迷雾在少女旁边逐渐凝聚成了一只乌鸦的形状，发出了偏向于女性的声音。

“雾尼尼，你说出的话可真令我心寒。”少女朝着那团雾气凝聚的乌鸦撇了撇嘴。

“玛门，纯粹的恶神摆出一副装腥作态的样子，更加令人不寒而栗。”雾状的乌鸦发出了声音，其声层层叠叠，像是多个不同的个体在发出同一种声音。

“你说的倒也是。”玛门点了点头，白玉般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向了那团仍然蠕动着的血肉，随后一堆宛如墨水般的液态物体瞬间包裹住了不断扩大并分泌出血水的那一大团血肉。

“那么，再见了，年轻的国王。”玛门朝着安德烈大公躯壳化作的血肉摆了摆手，然后那团包裹在外的液状物迅速开始紧缩，几个呼吸间，原本膨胀至极的蠕动血肉便消失殆尽，而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一团墨水般的液态物体。

墨水般的液态物体在解决完那团血肉后，开始朝着玛门的方向聚集，并顺着那双玉足向上攀，缓缓地爬上了玛门仅仅盖着一件轻纱的的身子。

这一团宛如墨水般浓稠的液态物最后是化为一条黑色的绒毛披肩，留在了玛门的双肩上。

“怎么样，好看吗？”玛门摆弄着自己肩头的绒毛披肩，炫耀似的朝着那只雾气化作的乌鸦说道。

雾尼的眼睛映照着少女美丽的脸庞，祂无可否认，面前的这具躯体的确涵盖着极致的美好，但同时，这句躯体同时也包含着尘世间最极致的罪恶。

“比起皮囊，我还是更加清楚你的本质。”雾尼煽动着翅膀，磅礴的雾气在她的周围开始凝聚，最终化为了一个长着黑色翅膀，身体上有着明显乌鸦特征的年轻女子。

和玛门最开始出现时一样，雾尼的身上并没有任何衣物，浓稠的雾气和漆黑的羽毛完美遮盖住了她的身体，使雾尼的形象有些贴合于神话传说中的鹰身女妖。

“雾尼尼，你上次化成实体的时候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了，你这个样子可比之前那飘散的雾鸦状态好看不少。”玛门轻柔地抚了抚雾尼身上的黑色羽毛，淡金色的右眼中仿佛蕴含着星辰。

“我叫雾尼，以后能否不要在我的名字上增添不必要的叠词。”

“好的呢，雾尼尼。”玛门看着身形略高于祂的雾尼，其言辞和称谓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雾尼本想说什么些，可望着玛门那张精致的小脸，祂一时之间却又开不了口。

祂们两个就这么呆站着，直至玛门再一次开口。

“雾尼尼，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玛门，你找一个被你囚禁于此地数万年的仇敌帮忙，你的想法可真是有够可笑。”雾尼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你之前不就帮过我的忙吗？没有你所掌控的部分空间权柄的辅助，受到003限制的我可没办法如此轻易地将那几个小鬼从因里格斯转移到潘地曼尼南中呢。”玛门淡淡地说道，“至于那些第二纪的那些往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的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亲密程度比跟我同根同源的那六个烂货还要高一些哦。”

雾尼看着玛门那双怀揣着期朌的眼睛，神情有些复杂。

玛门蹭了蹭雾尼挂着黑色羽饰的小臂，用极为轻柔的语气说道：“你会帮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