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两人吵闹时,苏婳听在耳里,只觉得喧闹不已,可若让她去听她们吵了什么,又是不能的。
所以这个过程她一直很头大。
可一时安静下来,她又不怎么习惯了。
脚不听使唤地动了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药童尚在远处,见她如此不安分,瞳孔一缩,急急忙忙跑过去将人扶好。
“我的天嘞!”
“您真是不让人省心!”
苏婳哪知道她说了什么?只会依着自己的意识来,“脱、脱……洗澡。”
“脱!脱!脱!您就剩这一层啦!要是奴婢再来晚点,还剩什么!”
药童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动作却轻轻柔柔,不一会就将苏婳脱了个干净,塞进浴池里。
“早知道这样,谁还敢让您喝酒?这是喝了就六亲不认啦!随随便便谁都能把您哄走!”
这若想拐走她,直接灌一壶酒下去,乖乖地就跟着走了!
药童一边念叨着,一边拿了浴巾在苏婳身上搓来搓去。
以前她连背都没给苏婳搓过,可现在苏婳就是个醉鬼,在池子里面躺着动也不动一下!
总不能把人过一遍水就提起来罢?
那还还有什么意思?
搓着搓着,药童突然捂着小腹蹲了下去,脸上露出痛苦之情。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肚子怎么这么痛。
看来等会回去得请府医开两副药吃了。
她在地上蹲了一会后,待小腹间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些,便又起身把苏婳搓白白了,给她换上寝衣,才对外喊着:“来人!”
顿时屋里便一蜂窝涌进一群人来,个个眼巴巴地瞧着她。
药童指了其中两个身材较壮实的丫头:“你们两个,扶殿下回房休息。”
“是。”
她看着苏婳被她们扶着走远,苍白着一张脸本想去找府医开药,可始终不太放心,便强撑着跟在后面。
直到她亲眼看见苏婳睡在床上,这才放下心来,关了门出去。
临走时她还不忘嘱咐门边把守的侍卫:“把门看好了,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莫要惊了殿下休息!”
侍卫们自然无不应是。
翌日。
苏婳起身时脑袋一抽一抽地痛。
她先在床上静坐片刻,等疼痛消去,才唤人进屋伺候。
今日只有药童带着小丫鬟们前来,不见音绮和音笠,苏婳也并奇怪。
毕竟药童只负责跟着她,而音绮音笠却还要管理府中众事,一天不见人的时候都有。
“你怎么一脸菜色?可是身体不舒服?”苏婳接过药童递来的衣衫,慢条斯理的往身上套,动作优雅不已。
药童今日不似往日一样跟她说笑,只规规矩矩、面无表情的回道:“多谢殿下关心,奴婢昨日腹部不适,吃了两副药,现在已经好了。”
可苏婳怎么看她都不像有事的样子。
“谁又惹你不高兴啦?”
这样哄女孩子的语气,若她眼神再浑浊些,和那些四处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有什么两样!
药童沉下一口气,老气横秋地劝道:“您可收敛点吧,把人小姑娘嚯嚯了,您又负不了责。”
苏婳:“……”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