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越自认猜到了她的心思,也没多说什么,只给她扔下了一个建议:
“若太子殿下确定要走水路的话,我们得从沛县乘船,如果按照今天速度来算,明日酉时左右就能到达沛县了。”
“殿下最好派人先过去租船,再置办船上用品,这样一来,等我们到了沛县,直接就能上船了。”
苏婳听到这里,不得不感叹一句,陆世子的时间观念可真紧迫。
这是一点时间都不肯浪费呐。
“……多谢陆世子提醒,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下面的人也都是赶了一天的路了,不妨让他们歇息一晚,孤明日再派人策马先去沛县租船?”
陆凌越并不反对,“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怎么安排太子说了算。”
事情说完了,他不再逗留,干脆利落起身道辞:“太子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
他一走,药童就把门捎给插上,跑到苏婳边上坐着。
“殿下殿下!我们真的要坐船了吗?”她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情绪激动不已。
她憧憬着说道:“奴婢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船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过几句,听说船上还有床可以睡觉呢,除了晃了一点,其他的比做马车舒服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说她,便是苏婳自己,算上上辈子的年纪,也是没坐过船的,但她就算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于是点点头,回道:
“确实是真的,只要不晕船的话,坐船比坐马车要舒坦多了。”
“只要不坐马车,晕不晕船的没什么要紧。今天奴婢真的被马车颠怕了。”药童听了兴奋不已,念念叨叨的像个小话痨。
翌日。
众人起身之后,苏婳早早就让药童叫了几个人先行去沛县租船,剩下的人则又开启了赶路模式。
马车才刚开始启动,药童就又一脸菜色,看得苏婳于心不忍,再次建议道:“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会京城吧。”
“不不不!”药童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似的:“奴婢留下伺候您!”
若她回去了,剩下的就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殿下一个姑娘家家的,生来娇贵,怎么能照顾好自己?
“殿下您就将心放肚子里吧,奴婢没事的。”
或许她也觉得自己这时说的话不太能说服苏婳,于是又补充道:“再说了,咱们今天晌午之后不就要改乘船了吗?”
“奴婢最多只用再坚持大半日就好了,您不必为我担忧!”
犟丫头。
苏婳摇摇头,起身坐到她对面的车窗旁,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你上孤这来坐吧,这里铺的棉垫厚,软和。”
药童闻言转头盯着她之前坐的位置看了又看,明显有了意动,但最后却又摇头拒绝。
“奴婢不坐,殿下您还是坐回去吧,等出了县城,外面的官路可不比现在这么平坦,颠着奴婢没什么,可别颠着您。”
小姑娘多懂事呐?
只是那小表情可可怜怜的,真是让人心软。
苏婳眼一闭,假寐起来:“让你坐你就坐,孤又不会委屈了自己,若是在这里坐不住,自然会与你换过来。”
难得她肯如此舍己为人,这小婢女再推推让让的,她恐怕就忍不住要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