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婳的强撑体面,午时众人在路边茶寮稍坐歇息时,她撑着被颠得麻木身体正要起身,忽然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偏偏这时候,先下了马车的药童正将车帘给掀开,准备扶她下车……
更可气的是,陆凌越那厮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刚好站在马车前方!
于是苏婳一抬头,就撞进了他若有所思的眼睛里。
“殿下?”药童下了车本回头想扶她一扶,却没料到会看见这一幕,于是呆呆地:“您怎么啦?”
苏婳闻声默默收回目光,撇向了拉着车帘看着下一刻就要窜上来的小婢女,说道“孤没事,孤自己会下去。”
“哦。”药童放下手,乖乖站到旁边去,果真就不来扶她了。
唔……殿下的小失误被自己看见,定是不好意思了,便让她缓缓吧。
苏婳用手撑着车厢艰难的起了身,慢慢俯身钻出去。
而陆凌越不知何时来到了马车边上,正和药童一起等着她。
两人并肩走向茶寮的时候,陆凌越忽然问道:“太子可是觉得马车行得过快了?”
果然,他还是看见了她跌回座位的一幕。
受了一早上的罪,苏婳这会再也顾虑不起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了,她毫不忌讳的说道:
“确实是有点快了,颠人。”
陆凌越没想到她说得如此坦诚,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太子不适,为何不让人减慢速度?”
苏婳目不斜视地:“昨晚陆世子将时间安排得那么紧凑,孤还以为,茂州的匪患之事不容耽搁呢。”
“但我也说了,若太子声音不适,耽搁几天时间并无大碍。”陆凌越正色说道。
苏婳付之一笑,不曾言语。
陆凌越蹙眉问她:“太子不信我会为你的身子考虑?”
苏婳脚步一顿,朝他抿唇一笑:“陆世子何必多此一问?”
其潜在意思分明在说:你丫很有自知之明。
就是脑子不太机灵,什么话都往外问。
苏婳将话说完,看似极霸气的离开了,心里悲伤却一阵接一阵的来。
她辈子很少有机会与别人深交,也很少有烦心的事,所以都快忘了自己有一尿性——
她在心情极度不适的环境下,不管与别人说什么话,几乎都是不经脑子的!
而陆世子身上不知有什么魔力,总是能激发出她失态的一面。
这样可不好。
接下来至少两个月左右她和陆凌越是要一起行动的,若失态的次数多了,哪怕有一次她控制不住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起脾气来,对她温润太子的名声可不太友好。
药童见她走远,急急忙忙跟上去。
而陆凌越却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给气着了。
卫桀便是在这时候走到他身边,小声谓叹道:“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太子竟然还挺嚣张的啊?”
竟然连装都不装一下,堵起人来,那是把人家的嘴堵得死死的呐!
陆凌越凤眸微眯,看着苏婳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他的话,便随便回了一句:“你才见过他几次,不知道有什么可奇怪的?”
茶寮里只有寥寥几人,他们先是见那黑衣公子下马去马车旁等着白衣公子下车,十足的体贴。
又见白衣公子长得那叫一个秀美,与黑衣公子站在一处,足足矮了一个头不说,他们之间的气氛竟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