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一张老脸呐,生生被自己憋得通红。
自诩任它风吹雨打,仍巍然不动的心忽然羞耻起来。
偏他楚容闲往船栏上一靠,打量起她来,“殿下这等骗人功夫,当真是越来越精深,也越来越不挑人了,随便遇上个人都想骗上几句。”
苏婳没理,一时又想不出应对法子,只好任他数落。
直到楚容闲又说:“若你日后嫁了人……想想我都替你那可怜的夫君悲哀。”
苏婳火了:“我的夫君跟你什么关系?要你替他悲哀?一个老男人,整天瞎管人家什么闲事!”
老男人?
楚容闲咬牙切齿:“我才二十八!”
苏婳见戳着他痛处了,便使劲嘲讽:“才二十八?你若再长几岁,都能当我爹了!”
楚容闲也被她气得不行,开口就来:“有能耐你叫声爹来听听!”
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但苏婳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立马接下去:“孤敢叫,你敢应不成?”
楚容闲:“……”还真不敢应。
正好此时,药童也跑了回来,向苏婳喊道:“殿下,奴婢替您选了一间屋子,您进去看看合不合心意,若您不喜欢,好再换!”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卫桀学的,竟与他喊陆凌越过去的说辞一般模样。
苏婳一心想离开这里,这会有了借口,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这就来!”
药童找苏婳,确实是为了屋子的事,但另一边卫桀找陆凌越,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属下走到中间的几间屋子,逐一进去查看了一下,发现确实和那个侍卫说的一样,采光都不太不好,其他的倒没什么异常。”
“……原本属下就要离开了,却发现还有一间屋子没进去过,我本想推开随便看看,但却发现那间屋子的门怎么打不开,可它外面并没上锁!”
“……属下察觉有异,便装作离开,后来又悄悄返回去,发现里面果然有动静!”
陆凌越皱眉问道:“什么动静?”
“是人走动的声音。”卫桀努力回想着,“似乎还有说话的声音,只是属下怕被发现打草惊蛇,就没敢靠得太近,待了一会就回来了。”
他神色略显急切:“世子,你说会不会是刺客?我们要不要和太子说这事,转回岸上去?”
这若刺客还是死士的话,到时候他们的船行到海中央,他们都不用费劲刺杀,直接泼上几桶油,点上火,到时候这一船人武功再高,都得毕命于此!
陆凌越却觉得那屋里的不一定就是刺客,若是刺客,都不知不觉混到船上来了,又怎么轻易被卫桀发现踪迹?
“你在哪里发现的,带我过去。”他利落起身,毫不犹豫,说是让卫桀带路,自己却先踏出了脚步。
卫桀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急忙跟了上去,“世子,咱们是要直接闯进去吗?不太好吧?”
他嘴里说着不太好,手上却开始撸起袖子,“这边这边,往这边走!”
两人一路走过去,遇上不少人,都被卫桀一句“选屋子”给打发了。
当他们来到卫桀所说的那间屋子时,卫桀往后退几步,正要冲上前踹开那扇门,却被陆凌越手疾眼快拉住了,“别乱来。”
嗯?不乱来?那他们两个来这里做甚?
就在卫桀一脸疑惑之中,陆凌越却上前敲了敲门,“咚咚咚”的声音响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