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不追我留在这里跟她说话,我就知道你旧情难忘,你……我死在你面前!”腰中长剑一抽,寒光一凛便已经上了脖颈,楚云赶紧伸手去夺,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珍儿雪白脖颈之上已有鲜血渗入,触目惊心的很!
“珍儿!”楚云大惊,急忙伸手搂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我的事不要你管!我是死是活也不要你这负心汉管。”她捂住伤口,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狠狠瞪了娄默一眼,她转身掠水而过,原本水过无痕,但重伤之下真力无以为继,身子趔趄就往水里栽去。
楚云大吃一惊,匆匆向娄默点了点头,身躯一震追了过去,长臂一伸及时搂住唐珍即将坠落的娇躯,脚尖微点水面便已到了对面,唐珍开始似在挣扎,可一会便蜷缩在他的怀里如同最温顺小女人一般。
“郎情妾意,郎情妾意……这就是所谓的郎情妾意么……”
娄默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忽然忆起三年前他们也是这般离开的,情景交融,仿佛间又回到三年前,她不由有些迷惑。在情爱面前,承诺真的不值一提么,就算楚云这么一个认真到天神共愤的男人在情爱面前照样可以放弃承诺啊。
他说,他爱珍儿,所以只有负了她。
她说,她爱楚云,所以只有对不起她。
十八岁那个尚是懵懂的年岁里,她不是不曾伤心。伤心之余,她只是疑惑,男欢女爱果真刻骨铭心到让人情愿放弃一切?情愿让她承受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曾几何时,他也曾说过要让她幸福一生的谎言。
一张嘴,两片皮,一张一合间便可以堆积出一个又一个谎言,完全不需要理由不需要代价。
“不是郎情妾意,难不成还是奸夫**?”
她一怔回神,低头看去才发现左边不知什么时候趴着一个人,他全身湿透拽着岸边的水草才勉强稳住身形,大喘了口气,抬起头来。
四目相视。
娄默眨了眨眼没有动。
见娄默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司马也不生气,抓着水草往前爬了爬,翻了个身便滚到了娄默脚边。抬眼望过去,只见她容貌偏俊,果然有几分丽色,面上全是不及掩饰的疑惑。轻风之下掀起她的长袍,衣袂飘摇之下她的脸色发白,怔仲之下居然添了几分柔弱。
像一杆翠竹,翠竹虽韧,竹心却又千千结,看似韧强内里却是最柔弱不过。柔弱啊……他对这种外表坚强内里柔弱的女子最容易心折了……
司马舸只觉得心跳如鼓,久久不曾起伏过的心潮顿时泛起一阵微小涟漪,涟漪虽小,渐渐的也涌起些许暗流。
一眼之下,误了终身。
若干年后,历经磨难后的司马舸苦着脸对着墙壁讲,千万不要轻信一见钟情,会死人的。
“你说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不是郎情妾意,难不成还是奸夫**?”
她摇头,“楚云跟唐珍不是奸夫**。”
“那你为什么又要摆出这种表情来?”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觉得有些古怪,明明是不曾相识的陌生人可这话却带着几分熟稔,倒仿佛是友人一般。娄墨率先撇开脸准备离开,忽的听到他在说话,听的清了,不觉诧异回过头来。
“丫头,你在外面偷看就偷看好了,为什么要烧书香阁,你知不知道会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