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别扭撇开脸,刚撇脸便觉得这个动作似在示弱,挑眉,“你看什么?”起身就往外走,可是走了不到三步身子被人从后拥住,
后面传来轻笑,腹腔轻震让她只觉得痒。
司马舸头低倾,鬓边有些许发丝从发冠里露了出来摩挲着她颊边,她似乎觉得痒,猛一抬头,两人的唇瓣轻擦而过。
他慢慢舔唇,一点一点,魅惑极限。
眉目之间俱是志得意满的笑意,他伸手抵住她的唇瓣,轻道,“这是说谎的代价。”
她哼了声,“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相信我,你是懂的。”他漫道,语气里是难得的正经慎重,调笑意味全消,“娄默,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的就是事实。”
“确实是事实。”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口中的真伪,只是当局部真实抽离了大局时跟假话的功效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定定看着她,唇角微扯,“娄默,夫妻之间贵在坦然,如果连你的心我都走不进去,这夫妻还不如不做。”
她不信任他,这个认知让司马舸心头无端恼怒起来,语气也不若平素,倒是有些意气用事的急促。
“彼此彼此。”她不客气的回敬道,“我从不奢望摘下你的面具,我的心思自然不需要向你透露。”
“我的面具就在那里,是你不感兴趣去摘而已。”他恼怒哼道。
她才欲回嘴,突然觉得不对,呐呐问道,“我们……这是在吵架吗?”她少与人争吵,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司马舸也愣了愣这才醒悟过来,俊脸登时垮下,“好像是。”只有他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么没有风度的争锋相对也是第一次。
“那该怎么继续下去?”她顿了顿,坦然自己的弱点,“我没吵过架。”
“我也不知道。”他悻悻住嘴。
两个都没有争吵经验的男女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好一会,娄默才犹疑开口,率先举起白旗,“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我答应过公孙媚儿有些事早就该盖棺论定,为了死人伤了活人可就不好了。”吵架太伤神。
由此可见,她是天性善良的好姑娘。
对方都偃旗息鼓了,司马舸自然没有脸面继续吵下去,他摸摸鼻子惊叹了下她对他伟大的影响力。然后再次认定,他真的是栽给这个女人了。
他很男人的揽下责任,“是我的问题。”
娄默斜了一眼过去,“我又没说不是你的责任。”这是他挑起来的,不是吗?
“……”许多年后,司马舸才惊觉就是他的一时纵容外加心软奠定了他一辈子吵不赢架的悲剧命运,奈何奈何,悔之晚矣。
帘幕扯落,门扉半掩,一抹白色长衫垂落在长榻之上。苍白如玉的俊脸仍有残留泪痕,人却是已然沉睡了。
月落乌啼,星光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