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默斜睨了一眼过去,眼里俱是明明白白的嘲弄,司马舸讪讪的摸摸脸闭口不言。风里带着凛冽的寒意,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一件青色披风出现在他面前。
他唇角清扬,眸里微亮。娄默脸上微微发热,将披风往他手里一塞随即就撇开脸,淡道,“江惟生死未卜,你如果病了他怎么办?”
狭长凤眸闪过一抹恼怒,随即无奈而笑。这话好生冷淡,乍听之下倒是生分的很。忽的想起那日他不告而别,心中忍不住懊恼,低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那天是我不好。”
他平常只按自己心意做事,说句僭越的话,就连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私下里对他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他。他睥睨众生惯了,如今对一个女子陪着小心处处留意,心中非但不恼,居然还是愉悦的很。
一物降一物,他算不算是犯贱?
她诧异回头,瞪了他好一会才想起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没有怪你。”她一直坚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真的没有?”他拢眉。
她坚定摇头,“没有。”
他瞪她,咬牙,“你还可以表现的更加不在乎点。”见她不甚在意的往前走,凤眸里微露狰狞之色,才准备破口大骂,全身忽的一震。身子陡然一窜扣住她的肩膀,把她就地往下一推以身覆着她。
一支箭在他们头顶呼啸而过,铮然一声直入身后的立柱之上,发出嗡嗡声响。
好一会,寂静无声。
司马舸挣扎爬起身来,面上还带着笑,将娄默拉了起来腆着脸讨赏,“娘子,我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娄默俊脸微微发着白,抬眼看向那支箭。
凭她的功夫,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来人好高的身手,居然一点杀气不露。她伸手欲碰那箭,却被司马舸拉了回来,“这上面有毒,不要乱碰。”
薄亮的月辉之下,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归入惨白,脸上血色慢慢褪去,薄唇上都泛着青紫的颜色。
“你怎么知道?”她讶然回头,他额上开始滚落豆大的汗珠,脸色由惨白变成黄,黄中隐隐有着黑。“你怎么了?”
唇角上扬出一个弧度来,虽是笑,却比哭还难看上几分。“自然……是我……是我以身试毒的,该死的……我以后一定跟……我们儿子讲,那个……英雄是不好做的。”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眼前一阵昏花,天旋地转,朦朦胧胧之中隐约看到娄默的焦急神情。原来,她也是会为他着急的,他就说,怎么可能一点感觉没有……又不是木头人。
他非常欣慰的扯出一抹笑来。
只是可惜的很,这毒好生狠辣,恐怕这遭他真的要阴沟里翻了船了。可是没他在身边替她护着,就她这漫不经心的性子,他死也不甘心。
“司马舸!”
猛听她焦急厉喝,混沌的意识忽的一清,他挣扎睁开眼竭力吐出口气来,“自己……小心点……”然后在她的瞠目之中他酣然而笑沉入黑暗之中。
尖嘴猴腮偏偏又长着山羊胡子,怎么看都像山羊名字又叫公羊桑的的大夫收回最后一根银针,很遗憾的摸摸胡子,再捻捻手里的银针,银针早就变的暗黑如墨。他摇头叹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