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默抬眼,眼中寒芒顿射,冷的公羊桑用力将口里的话吞回去。他本来是想说最近生意不景气病的人少死的人多,如今还浪费了他三根值三两银子的银针。
“他怎么样?”
“他身上中的毒很是奇怪,虽然不会死,可会让他就喝拉撒什么不管直接睡下去。这么下去,早晚也会饿成带皮骷髅,唉,可惜了他这身好皮囊。”
带皮骷髅……娄默怔住看向床榻上的司马舸,他脸上的毒气已经褪的差不多了,虽然仍然苍白,却真的如睡着了一般。
一直睡下去……他通常腻在她身边都是爱玩爱闹,没个清闲,如今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着,好生奇怪。他那么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却极有可能一直就这么睡死。他那般爱美,带皮骷髅那么丑,他怎么肯。
睡死?
她猛然一震,下意识探向他的鼻间,还好,气息犹在。这短短时间内,她只觉的全身已经汗湿,门未曾关上,隐约有冷风拂过,全身泛冷。
如果他就这么死了……
心头忽然像针扎似的痛,痛意似乎会传染刹那间就蔓延至了全身,甚至连呼吸都是痛的。
青衣忙问,“公羊大夫,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吗?”
公羊桑是江惟的主治大夫,虽然据他说自己只是个混吃骗喝的三流庸医,可这些年若不是公羊桑,江惟恐怕早就死了。所以青衣一听说司马舸中了毒,赶紧就将他从怡红院里请了过来,公羊桑酒醉迷糊,还是娄默一巴掌把他给打醒的。
公羊桑摇头晃脑,“有也算有,没有也算没有。”
“怎么说?”痛楚蓦然消减,她抬眼看去,目中隐有灼热。
一道寒气蓦然从背后升起,公羊桑瞧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娄默,下意识摸摸自个的左脸,乖乖道,“这使毒的功夫,若是唐门肯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的,医毒不分家,会使毒的人自然是会解毒的。”
她凝目,“这是唐门下的毒?”
公羊桑摇头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老儿我这个可看不出来,不说了不说了,怡红院的殷红姑娘还等着我给她唱曲呢。”他起身收拾药箱,哼着小曲,“小老儿我今年我今年五十八,殷红姑娘你美貌又如花,千万莫要嫌我豆腐渣……噎!”他瞪着悬在他脖子前的软剑,差点噎死。“你、你干嘛!”
“解毒。”娄默横剑一挥,削去公羊桑一把山羊胡。
“我、我不会解!”
“不会解?”娄默轻轻一笑,居然笑的很妩媚,就是眼里冷的像快冰,“不解也成,把你手上的药箱给我留下来。”
“咦,不成不成。”公羊桑立刻护住那个平凡无奇的药箱,一副谁要抢他跟谁拼命的模样,山羊胡子气的直翘,“青衣小子,我好心好意给你来看病,你们居然要抢我老相好送的我宝贝药箱,你气死我了!”
青衣尴尬极了,他压根没料到娄默会这么做,赶紧上前劝,“姑娘,既然公羊大夫不会解,咱们还是赶紧去找唐门要解药吧。”
娄默哼了声,“解药就在他药箱里面,何必舍近求远。”
此话一出,不光青衣愣住,就连公羊桑也呆了呆,脱口而出,“你他妈的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