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之中的假山轰然倒了半边,碎石横飞,飞沙走石,昏天黑地……小豆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座被娄默轻轻松松就劈成碎石的假山,下意识为自家三少默了声哀。
三少,您保重。
“夫人……”大豆犹豫了下,开了口。
“别叫我夫人,告诉他,我休了他了!”
娄默虽然没怎么闯荡过江湖,虽然偶尔也会迷路,可是回扬州的路她还是记得的。由于自家儿子早就被送了回去,她正好也乐的轻松。朝着扬州的方向赶了一个时辰路程,躁乱的思绪渐渐冷静下来。
司马舸明摆着是想将她赶走,可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那本书里,果然记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怪老头在山上待的时日很长,鲜少看他下山,她原先以为书里大抵是记录了所有服用蓝血盟的朝官名称,可如今蓝血盟已灭,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司马舸他们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那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
娄默的脚步慢了许多,到后来,已经彻底停住。忽听背后一阵嘶鸣之声,“嘿,前面的,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好生耳熟的声音。
娄默诧异回头。
“怎么,不认识了?”
原本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男人从马车上跃了下来,大咧咧的走到明显有些怔愣的娄默身边,伸手就要拍她的脑袋,手尚未触及就被娄默拍了去。
娄默心思还是停留在他莫名其妙出现的疑惑之中,自从蓝血盟被摧毁,她就不曾见过他了,她几乎以为他已经凭空消失了。心中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是谁?”
不怪她想的过多,实在是现在江湖之上的易容之术经过蓝血盟的发扬光大之后愈来愈如火如荼,说不得面前又是一个假人。
莫怀仁脸登时垮了下来,“娄默,你还真没良心,亏得我陪着你变脸还替你买斗笠,那斗笠可是花了我整整十文钱呐!你怎么连老熟人都不认识了!”
“……”
娄默尴尬了。
连这种事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还真的是莫怀仁。
“你后来怎么不见了?”
莫怀仁板着一张俊脸坐上马车,一边驾车一边说着废话,“我受了伤,正好被天玄那个老道士捡了回去,我养了一年多才知道蓝血盟居然被你们给灭了。后来听说你回家生孩子去了,我就去西域玩了一圈,顺便找点药材回中原卖钱。追风宝贝,驾!”
娄默回头看向被各式药材堆积的满满的马车,心中忽的一动,“莫怀仁,你这里有没有一种叫做七色鸢尾的药材?”
“七色鸢尾?”莫怀仁想了又想,俊朗脸上全是困惑的神色,“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记不得了……要不,你进去翻翻看吧。”
娄默翻了一记白眼过去,“我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哪种是。”
“哦,也对,吁!”
莫怀仁钻进马车之中,在里面翻了好一会,才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像给我卖了,我正好途中饿的半死就拿去跟人家换了两馒头。”
倒真的是像他做出来的事情,但是手很痒啊。娄默忍住将拳头砸过去,深吸了一口气,“你卖哪了?”
莫怀仁长臂一伸,直指南京城的方向。
“司马,你将默姐独自留在别院里,真的没有事吗?”江惟驾马快行了几步,与司马舸并驾齐驱,仍然有些担心。“默姐不是简单的人物,你不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司马舸摸摸鼻子,苦笑了下。
他自然知道娄默是个什么性子,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见她会发飙什么样子了。
可是至少可以拖延她一段时间,只要拖延一日,他便有把握将玉贵妃在她来之前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事情已经不再朝着他们料想的到的方向去发展了,再如此下去,就连是他,也难保不会被这些浑水拖下去。能躲一个是一个吧,他还是不希望她有事啊。
是自私也罢,是大男人也罢,他就是不愿她有任何危险。
坐下马匹忽的嘶鸣出声!
司马舸脸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