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之中分外清朗,薄亮而清冷,似乎要融在月色之中。司马舸唇角微勾,很是愉悦的数着小台阶往上走,一边走着一边仿效古人的潇洒之态,颇为自得其乐。
“你倒是乐的很。”
冰冷的声音忽的出现。
司马舸抬眼望去,但见台阶顶头站着一人,一身黑衣只隐隐约约见出了个轮廓,若不是他开口说话,他还真的没有认出来。石佛自上而下俯视着司马舸,冰冷的视线似乎要将他冻成冰。司马舸哈哈一笑,将酒壶抛了过去,酒壶尚在半空之中就被石佛接了过去。
“你是个酒色和尚,这壶酒就送你了。”
司马舸很大方。
石佛轻嗅酒香,随手就将那酒壶往旁边一扔,旁边是湖,壶入湖中,发出碰咚一声闷响。“如果你跟我合作,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
“你要救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石佛面无表情,“你就这么想死?”
“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做你的跳板。石佛,蓝血盟基业偌大,你觉得凭你一人你就能吞的下去吗?”司马舸玩味勾唇,勾出一抹轻浮的弧度,“诸葛燕尔尸骨未寒,你便急着争名夺利,我都怀疑你那时候的悲痛是装出来的,或者她的死……完全就是在你计划之中的事情。”
石佛冷然,“我爱她。”
“只是跟爱她比起来,你更爱江山如画。女人于你,本来就是附属,或者说你肯陪着她隐居一段时间以后已经觉得够对得起她了,所以她也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石佛阴冷的眼里俱是强烈的杀气,胸膛慢慢起伏不定,忽的,他哈哈大笑,笑声狂肆而傲慢,“你说的对,只要她在我的手中你们就不可能不来找我!况且她根本不爱我,为我孕育子嗣本来就是被迫,她从头至尾爱的就不是我!”
司马舸默默的看着他,继续拾阶而上,走到石佛身边时脚步顿了下来,“我道歉,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石佛是真真正正的爱着诸葛燕尔的吧,一个人勿论他的演技有多么好,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或许,若是诸葛燕尔没有死,石佛真的会甘于平淡做一辈子粗茶淡饭只靠砍柴谋生的弄人。可惜,她死了,少了她的制约,石佛再也无所忌惮,坠入魔道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我不会跟你合作的,你无心,我有情,我不还不想死的那么早。”
“她死了,你也会死。”
“我不会死,她也不会死,这个你大可放心。”
石佛盯着司马舸背影,眸中光芒愈发冰冷刺骨,衣袖一拂,消失在黑暗之中。
司马舸很是扼腕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五十三年整的女儿红就这么被浪费了,他还打算跟娘子赔罪来着。娄默暂居的屋舍已经灭了灯,暗影重重,看不清里面。
像天底下最无耻的登徒浪子一般,司马舸开始小心翼翼的翻窗,因为门被从里面反锁了,独独留下一扇窗。蹑手蹑脚走到床前,月光透着天窗照进来,娄默仍在熟睡。
长发散落在棉被之上,愈发显的她皮白如玉,柳眉弯月薄唇俊脸,若不是眉梢之间的妩媚之色,俊俏的让人几乎错以为哪里过来的少年郎。她向来怕热,就是现在已经开始秋凉,她也只着了件白色的单衣,薄被只盖到腰部,若隐若现的露出许多妩媚诱人的景致来。
未曾刻意挑拨的美景,带着一抹纯真的诱惑,司马舸突然觉得自己身体某个部位叫嚣不已,茁壮成长。口齿微干,呼吸也跟着浓重起来,凤眸眸色加深。
他现在偷偷摸摸爬上床,会不会被她一脚踹下来?
司马舸忽的感到一阵心酸。
明明是成过亲洞过房甚至还有个不哭不闹的怪儿子,明明他还只有半个月的寿命,为嘛他现在还要犹豫饿虎扑羊反被羊踹上一脚?
娄默动了动,衣襟敞的更开。
司马舸吞吞口水,壮着胆子脱下长靴与外袍悄悄摸上床,手堪堪才碰到娄默身上的薄被,就见得被子里突然飞出一脚,他吓的往后退后一步险险避开腿锋,苦着脸道,“娘子,我错了还不行吗?”
娄默俐落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腿交叠,脸色不好看的很,“我说过,我已经休了你了!”他偷偷摸摸摸进来她就不在意了才准备照样睡自己的觉,没想到这个色狼不仅有色心还有色胆,居然还想摸上她的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