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娄默讶异低声重复一遍,她的声音在寂寥的夜空中显的沙哑。“果真有这种东西?要这个做什么,说起来这也不过是一方死物而已啊。”
司马舸叹了声,“玉玺是秦朝所留,据传是上天赐予真命天子的象征,当今陛下虽然励精图治但到底没有做出很大作为,你说如果现在一个人举起玉玺登高一呼,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事实上当年成祖皇帝能够那般顺遂得到各方将领诸侯的信任,也是因为他手中握有玉玺。”
娄默的面色在夜里微微发白。
这个事实还真是令人惊骇。
她忽的想起一件事,心中愈发惊骇,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刺溜滑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爬起来还没坐稳就瞪向司马舸,“你这是在暗示我,你找玉玺是为了做皇帝?”
若他要做皇帝,这天下会被他玩垮掉吧。这种后果实在太惊悚,她接受不了。
司马舸扫过去一眼,眉眼俱笑,“你想不想做皇后?”
回应他的是一记飞踹,踹的司马舸哀嚎一声滚下屋顶摔得七荤八素。好一会,他挥去头顶上的小鸟辛辛苦苦的再爬了上来,俊美的脸上全是哀怨,尚未来得及开口表明自个儿纯属冤枉绝对那种登高为王的雄心壮志时,又一记狠狠的厉腿飞踢过来,他吓了一跳赶紧用手臂格住,借力打力顺势勾上一个反手扣住娄默的身子,方才有空抹去头上冷汗。“娘子,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好替咱们儿子找个后爹?”
“杀了你也好。”娄默冷哼了声,双臂被他牢牢扣住动弹不得,眉心略蹙,左腿一提似要往男人脆弱部位踢过来,司马舸哇哇大叫赶紧撤手退到安全之处,“娘子,这可事关你的幸福,可不能胡闹。”
话未说话,一记腿风再袭来,他措手不及终于再度滚下去,成功发出一声重响。司马舸窝窝囊囊的爬起来,才准备爬上去,眼光瞟见立柱旁边站着个人。莫怀仁打了个哈欠看着他,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很客气的要求道,“我现在很困,能不能麻烦你们夫妻换别的屋顶打架去,别总是待我屋子上头,可好?”
司马舸细长的凤眸居然弯弯,“打是亲骂是爱,我们夫妻两郎情妾意你一外人插什么嘴,屋里睡不着睡马厩去,别再这里碍事!”
莫怀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最后得出这个男人肯定是欲求不满所以大脑糊涂了这一结论后,果然打着个哈欠往马厩那边走去。司马舸再接再厉攀上屋顶,就见着娄默凝视着莫怀仁的背影,他登时傻眼,哀怨极了,“娘子,他有什么好看的?”
娄默不理他,只是道,“莫怀仁到底是谁?”她本以为他只是蓝血盟之中一个普通人而已,可是如今看来他的身份却是如同迷雾一般,所有人似乎都与他有关,又与他无关,这未免也太过奇怪了。
司马舸很是欣慰一笑,他家娘子果然聪慧。“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与望月山庄有关,但其中具体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
娄默心中咯噔一声,又是望月山庄。
她看向司马舸,“你为什么要找玉玺?”
“咦,你不是以为我要做皇帝?”
娄默丢了一记白眼过去,“你想吗?”
司马舸摸摸鼻子很是愤慨,“既然你知道我不想做皇帝,那你刚才干什么踹我下去!”他摔下去的时候可没用丝毫内力抵御,真的很痛的,苦肉计也是不好演的。
“你要演苦肉计我干嘛不配合?”娄默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外加傻子。
“……”他认栽。只得再次感慨做男人大不易,吃苦受累还得时时揣摩母老虎的海底针一般的心,才要含泪写下一篇万言书时就见娄默又抛过来一记冷眼,他干笑两声,坦白从宽,“你可还记得我们那日在江南山庄找到那本薄册,那里记的可不仅仅是朝廷官员中蓝血盟的同伙,更记着了一个秘密……”
事情其实很简单,成祖皇帝出兵谋反,万金侯之子小万金侯为求富贵鼎立相助,但成祖皇帝登上宝座之后卸磨杀驴,小万金侯侥幸不死趁乱便将建文帝从火场之上偷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挟建文帝之名等待复国时机。
而复国,需要三个条件。
一个是钱,万金侯拥有无数金银矿源,旗下生意何止万千,最不缺的便是钱。
一个是兵,招兵买马在朝廷管制之下虽然有些困难,但有了钱以后,这点困难还是可以解决的。
一个是出师之名,这也是最困难的一个。若是直接攻打便是叛军,就算攻了下来做了皇位,却也为后来人树立了榜样,皇位绝对是坐不稳的。但是如果能有一个完美的借口,例如秦朝留下象征王权的玉玺,例如一个有着建文帝这个长子嫡孙血脉的傀儡皇帝。
建文帝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