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默倏地警觉站起执剑往外奔去,堪堪奔到门口下意识转身,司马舸还是一无所知的沉睡着,心里猛地泛起古怪的感觉。
尖叫声还在继续,娄默深深看了他一眼,视线微顿却是快步奔了出去。
一阵奇怪的风拂过,屋内刚点好的灯火熄灭了,又是暗色流连。
暗色之中,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内,他的动作敏捷而矫健,虽然高大,落地却是一点声音没有。走到床榻前,寒光凛冽,千将长剑卷带着雷霆之姿往司马舸的要害攻了过去!
背后有杀气!
长剑一拦,金器发出交鸣之声,迸发出隐约的火花!
一击不中,娄默迅速后退三步,掌心被那凶猛的力道震的接连隐隐发麻。她长剑当胸横握,气度凝淡而自持。她静静看着那个高大身影,“石佛,果然是你。”
石佛俊俏淡漠的脸上显出微微的错愕,“娄默?”
床榻发出吱嘎一声轻响,原本无知无觉睡倒的司马舸居然坐了起来,他食指倏伸,已经熄灭的灯火陡然亮起,明艳的花火之下他面白如玉,笑意吟吟,灿亮的凤眸俱是看好戏的意味。
石佛猛然醒悟过来,“你们设计我?”
司马舸摇摇头,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柄扇子附庸风雅似的摇来晃去,“非也非也,我们不过请君入瓮而已。”手撑着床板慢慢吞吞的站起来,“所以我请我家娘子帮我演出戏,一出休夫的大戏。让你们误以为我们感情不好,可以从中得利……”
大话尚未说完,就见娄默瞅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演戏?我怎么不知道?”
司马舸忙讨好赔笑,搓着手干笑两声,“娘子,这个我们稍候再说,稍候再说。”
娄默淡哼了声。
司马舸干咳,继续补充发言,“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家娘子非常睿智而聪慧的发现了我刚才做的一个手势。”他举起左手,做了一个大拇指与无名指相扣的夸张手势,得意一笑,“这个请君入瓮的手势我从不曾告诉过她,简直心有灵犀一点通。”
娄默平平看了过去一眼,“那是因为你睡觉时从来的平伸着手,你这样举着,代表你没睡着。”
司马舸挫败了,哀怨而委屈的丢过去一记“请别拆我台”的小狗眼神,娄默装作没有看见。他抽抽鼻子,继续道,“石佛,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石佛神色淡漠如冰,冷冷的道,“我看你不顺眼。”
“哦?原来看不顺眼也可以构成你杀人的理由,如此一来,岂不是与你自幼秉持的理念大相径庭?”
“你管得着吗?”
房门被重重推开,一群人冲了进来。石佛一瞟见站在当中的玉贵妃,淡漠微消,神色之中微露错愕。玉贵妃冷冷看着石佛,绝美的脸上全是肃然的杀气,“怎么,没想到我没有死?石佛,我待你不薄,你便是这般对待我的?”
凌波一推手,将手中擒着的黑衣人推落在场中央,黑衣人的手脚全部被红绸牢牢缠住,四肢软绵一看便已经被卸了去。黑衣人挣扎抬头,声音细小如蚊鸣,“石、石大人……救命,救命……”
石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忽的抬臂,袖子之中飞出一道袖箭,直接往黑衣人胸口刺了过去!这一变故来的太快,袖箭的速度极快,众人根本抢救不及,眼看那袖箭就要刺入黑衣人胸口!
忽的,那黑衣人以着诡异的姿态往后平掠而去,铜金色的袖箭贴面而过,居然躲了过去!
红袖微微松了口气将紧握在手中的红绸半松了开来,瞧见众人惊讶的眼神,不由赧然低头。
原来,她是最先瞧见石佛的动作,袖箭刺过来之时她忽的想起黑衣人身上的红绸是与她袖上红绸相连,抢救不及,她只得下意识拽过红绸,没想到居然被她抢了先机救了那黑衣人一命。
石佛见此状况,居然面无表情,只是目中隐约透着英雄末路的悲凉。他苦心筹谋那么长时间,居然换的如今景况。
玉贵妃娇躯微抖,“说,你为什么要杀我!石佛,你忠我敬我,蓝血盟偌大的家业我都打算留给你,你回报我的居然实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