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石佛即刻过来见朕!”
娄默抬头。
再抬头。
再再再抬头。
司马舸眉眼俱是笑,顶着张猪头脸笑眯眯的看过去,“娘子,你突然觉得你其实很爱很爱我?还是突然觉得我英俊潇洒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生怕看少了一眼会浪费?”
“就你现在的猪头样,还花见花开?”娄默啐了他一口。
司马舸脸登时垮了下来,才要说话,就被娄默一句话堵了回去,她定定看着他,眉头轻蹙,一字一句的道,“十九天,是什么意思?”
司马舸耸了耸肩,“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随口一说。”
“当真?”饶是如此,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妥。
“你相公我芳华不过三十一,年富力强,无病无痛,怎么也能活到九十九吧。”司马舸嘻嘻一笑,搂着娄默的腰忽的纵身跃起往天际一跃,中途到了一半力气唯有不支,娄默翻了一记白眼过去,顺势反搂住他的腰,脚尖一踮往远处掠去……
回到公主府,已经是日落西山,四周的景致隐隐绰绰起来,模糊不清。明日便是赵阳公主与江惟的大喜日子,早早便张灯结彩,大红喜字高高挂起,大红灯笼到处都是,乍看下去仿佛公主府蕴在火里一般。
两人堪堪进了门,迎面就匆匆赶过来了一人,赫然是江惟。江惟的脸色不甚好看。
司马舸与娄默相视一眼,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了?”
江惟将一封信笺递到司马舸手中,“你们看。”
淡粉色的信笺厚实而淡薄,其上有温和纸质香气,信笺上写着一行字,字体有张旭的狂放之态却又不失规矩,司马舸先叹了声,“好字。”
一目十行匆匆看完之后,娄默看向江惟,“九月十五,什么意思?”
“就在你们出发那日,我也曾收过一张类似的信笺,邀我去昆仑山巅,我为了以防万一特地还请了赵阳公主,可我们足足等了一日也没有见到任何人来。”江惟眉心攒起,“我刚才回屋,才发现我桌子上又多了一张信笺。”
娄默再看了一遍信笺,低笑,“他要我们用玉贵妃交换方俊笙,而且就在明日婚礼之上,这望月庄主的胆子未免也太多一些了。”
来的还真的快啊!
他们前脚刚刚离开皇宫,后脚信笺便已经到了,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可都是捏在人家的手心里。这种感觉还真的让人不舒服的很。
“看来他在暗中坐不住了。”司马舸左手轻叩信笺,信笺在他的手上哗哗作响,细长的凤眸全是盎然的神采,“等了那么时间,总算是将这只狐狸等出来了。”
江惟微惊,“你的意思是,这望月庄主明天真的会来?”
“他说会来,自然会来。”娄默微忖片刻,“江惟,你该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我们还有事情要忙。”说罢,拉着司马舸就往后院奔去。
江惟脸露毅然,立刻转身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就见得花丛边有个下人扛着柄大扫帚蹲在地上捡落叶,他拧眉顿住脚步,“你是谁?”
那下人吓的把扫帚往地上一丢,诚惶诚恐的弯腰道,“小、小人……”筛糠似的抖了半天却没有抖出一句话来,似乎就差没尿裤子了般,“小、小人见过驸马爷,小人是刘管家叫过来扫落叶的。”
扫落叶?江惟瞥了眼地上那柄干干净净一看就没有沾染灰尘的大扫帚,微微皱眉。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沉声吩咐道,“赵阳公主回府,让她立刻来我院中,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是是。”
江惟再定定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消失在小径那头。
待他已经走了极远了,扫地的下人才慢吞吞的将地上的扫帚捡了起来,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喜庆而富态的老脸,微微一笑,脸上忽的绽开一朵花,眨眨眼,眼里全是玩味。
商量要事?难不成是商量如何将自己的婚礼变作一个陷阱?
这些娃娃啊,真是不懂事,天大地大,哪里有自己成亲的事大。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